“好点了,东子?”刘华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问道。
许文东点了点头,说道:“都是皮外伤,没啥事。你从哪过来的?”
刘华强揉了揉身后许文方的脑袋,笑骂道:“你小子,白吃我那么多好吃的!见我来了跟防贼似的,还大喊大叫地不让我进来!”
许文方哼了一声道:“我是给我哥站岗呢,他在做大事!”
刘华强看了许文东一眼,许文东笑道:“别听臭小子瞎说,我能做个屁的大事!”
许文方瞪着许文东,气冲冲地道:“那你还让我站门口给你看着!你在本子上...”
许文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了许文方一眼。
四十多岁老男人的城府,哪怕他是个loser,也不是许文方这个十五岁的孩子能承受的。
许文方瞬间就哑火了,后面的话仿佛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刘华强笑了笑,把手里的大饼干、猪头肉之类的东西递给许文方,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自己拿一边吃去,给你哥和你妈留点。”
“你小子吃东西没够,别都给造了!”
许文方哼了一声,朝两人做了个鬼脸,拎着东西跑到西屋大吃大嚼去了。
许文东刚才神色的变化刘华强都看在眼里,但他对这些并不好奇,而且许文东明显不想说,他也没必要问。
屋里没有沙发,俩人就在炕上坐下,刘华强从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递给许文东。
打眼一看,估摸有个二三百块。
许文东问道:“这是干啥?”
刘华强一笑,霸道地说道:“打了我兄弟能白打么?不过那几个小子是穷鬼,榨出三百块钱顶天了。”
“你拿着,到北边读书也宽敞点,别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
许文东有心拒绝,可这会儿的三百块够自己做太多事了,而且还有薛冰...
嗨,自己怎么又想到她了,不是说好换老婆么...
见许文东发呆,刘华强把钱硬塞到他手里,笑道:“你小子,又发呆,我真怕你读书读傻了!”
许文东也就借坡下驴,说了声谢谢。
刘华强一摆手,说道:“别说外道话!”
“不过我得说你,到了松江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能再这么怂蛋了,要不容易被人欺负。”
“但你也不能像我这样,你毕竟是个大学生。”刘华强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这样吧,松江离咱家也不远,就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给龚叔诊所去个电话,我带人去松江帮你摆平!”
许文东心下有些感动,他知道这是刘华强的真心话,他这人对兄弟,从来不说虚的。
想到零一年的事,许文东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改变刘华强的命运!
这年月没什么水果可吃,许文东把姥爷前两天送来的海棠洗了一把,放在炕沿上和刘华强就着海棠唠起了嗑。
刘华强咬了一口海棠,酸的有些倒牙,叫道:“你说我爹死了之后,家里日子那么苦,这海棠我也吃不惯。”
许文东倒是还好,把嘴里的海棠咽下去后说道:“这秋海棠已经不太酸了,做成罐头更是只剩下甜味儿。”
“对了,芳君那丫头呢?不是放暑假了,怎么也不见她的影子?”
提起自己的妹妹,刘华强的神色愈发柔和起来,他笑道:“期末考试没考好,被我妈关在屋子里学习呢。”
“天天让她和你这个大学生学习,现在我妹妹听到你的名字,都有条件反射了。”
许文东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呢?后面有什么打算?”
刘华强啃了一小口手里的果子,酸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他笑道:“哥们准备赚一笔大钱。”
“哦?”许文东来了兴趣,问道:“什么大钱?”
刘华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呲牙笑道:“哥们准备在赵百福他们的生意里插一杠子。”
许文东皱了皱眉,赵百福是现在安城道上顶尖的几个大流氓之一,资格也很老。
虽然不清楚他做的是什么买卖,但刘华强要和他拼一下子...
许文东还在想着怎么劝刘华强,就听他继续说道:“这帮老小子,这几年靠着往粮库卖茓子赚了不少钱。”
“哥们前两年倒腾鹅毛的生意,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认为那都是小流氓做的事!”
“我刘华强就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叫年轻气盛!”
看着刘华强在那里发狠,许文东问道:“据我所知,那茓子值不了多少钱吧?”
刘华强笑了,他指着许文东说道:“所以说啊,你个大学生怎么会明白这里的道道。”
“这茓子干啥的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