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如此吓唬他们,就不怕他们反水?别忘了,那两小子,可都是新人。”
望着逐渐消失于大雾之中的船只,刘志拔出腰间佩剑,用一块金色丝绸织成的手绢,擦拭起来。
这位刘氏皇亲,本是分封在洪州城的侯爷。世代经营,钱财极多。若真要论起来,大半个洪州城都是他家的。
诸葛凌风决意造反之时,还曾犹豫过要不要先灭了刘家。谁知,刘志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年,竟直接杀了自己的亲爹,以及家中老小共计二十七人。
当少年亲自拿着老侯爷的头颅站在诸葛凌风面前时,即便是这位久经沙场多年的大都督,也愣住了许久。
什么样的人,能对自己的至亲,下如此狠手?
可当时,少年拎着血淋林的头颅,只说了一句话。
“愿为大都督效犬马之劳。”
也正是这句话,让少年逃过了一劫。即便这条命,是以二十七个人的头颅换来的。
“哈哈哈哈,若要说吓唬人,这洪州城境内,刘将军称第一,谁敢称第二?放心吧,事已至此,即便他们想投靠朝廷,人家也必不会相信。”
“是吗?那就好,接下来,就看大都督那边,能否马到功成了。”
刘志朝大河对岸连续出剑,于夜空中劈砍出道道红光。随即长剑回鞘,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寒芒。
身后的张圣见状,脸皮微微抖动了片刻,却是不说话了。
河面上的李旦,一边脚踏船桨,一边释放出神念,小心翼翼的靠近岸上的军营。
这地方,位于洪州城北边四十里外的官道上,按照李旦的估算,应该恰巧是大军的心脏位置。
也就是说,岸上的营地,极有可能是朝廷方面的指挥所。按照古代战争的常规路数,大军的粮草、军需,就在这附近。
其实在兵法里头,大军驻扎的方式,最忌连成“一”字型。
“长龙大阵”一摆,很有可能被人借着风势,火烧连营。而且纵身太长,容易造成首尾两端无法兼顾的局面。
只可惜,洪州城外的地势,十分狭窄。对于朝廷驻军来说,本身就是一大难题。
而这,或许便是洪州这边敢夜袭敌营,火烧粮草的原因。
毕竟大军只能按照“一”字形排列,粮草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全军,只可能堆放在中间位置。
奇怪的是,李旦以神念洞察营地,居然看不到一个守卫。
就算还只是寅时,可巡逻的士兵也该有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旦立马便停止了踩踏船桨。
“牛兄,老何,看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