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火花在双方的武器上炸现,每炸开一次,黑金色的盔甲上就会多出一道伤痕,
克丽丝一步步地被逼退至牢笼的边缘,背部贴至牢笼那瞬,她感受到了钻心的灼烧感。短暂的疼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下一个瞬间阔刃双持而下,震开了她的长枪,再而刺进了她的腹甲中。
黑金头盔中的红光近乎悲鸣似地跳动,但她依然坚挺地握住了刺入体内的阔刃,防止对方搅动。
忽然几发子弹在献祭者的头盔上擦出微微的火花,它缓缓地侧头,从那十字架的缝隙里感受不到任何视线和温度,仿佛只是一具被玩偶师操控的盔甲。
在极远的地方,爱芙尔保持着举枪的动作,冰蓝色的瞳孔里凝聚着愤怒,但莎莉文看得到,她抠下扳机的手指在微抖。
“公主殿下,轻易代替下属吸引火力可是很不明智的啊。”莎莉文小声地说。
“你别管!”爱芙尔冷语。
“你就是皇女啊。”献祭者沉吟。
“所以有什么事找我就可以了,我不认识你正在砍的那具盔甲。”爱芙尔瞄准着那头盔的十字缝隙。“就算你把它杀了,你也尝不到复仇的滋味。”
“既然与你无关,那我把她杀了,想必你也是不会心痛吧。”一丝嘲弄的声音从十字盔下钻出。
说罢,献祭者用阔刃挑起黑金色的盔甲,将其抵在牢笼的边缘,嘶啦的淬火声从其背后传出,还冒着雾化的黑烟。
“我叫你住手!”伴随着爱芙尔厉声的叫喊,火铳连续地吐出火舌,但打在献祭者身上却毫发无伤,子弹很快就耗尽了,爱芙尔咋舌扣着嘎嘎作响的扳机,可恶地几乎想把火铳砸在地上。
她之所以站出来,并非只是为了保护下属,更多的是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尤其是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招致下属的死亡。
“将军。”在爱芙尔的身后,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
莎莉文扣下了火铳的扳机,火舌乍现,同一时刻献祭者的身躯宛若被震撼了一样,猛地颤抖,加在阔刃上的力道一弱,竟让克丽丝拔出了它,然后翻滚出了一段距离。
献祭者像是捂住伤口一样,捂着头盔上的十字缝隙。
关键时刻,一直保持着狩猎者姿态的莎莉文出手了,趁着献祭者松懈之际,把经过淬毒的子弹送入了十字盔的缝隙之中,她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击倒献祭者的唯一方法,只有那里才有可能是它的弱点。
“说让我不要轻取妄动,结果你自己还不是动了。”爱芙尔的语气介乎于佩服和感谢之间。
莎莉文苦而一笑:“但好像用处不大。”
献祭者重新握住了双持阔刃,身姿挺拔如城墙,如果说刚才它颤抖是因为痛苦,那么它此时的静止则是出于愤怒——一种巍然不动的愤怒,刚才的子弹显然没有给它造成致命伤害。
“总之请您先收下这个。”
莎莉文将一盒特制的黄铜弹药递到爱芙尔面前。
“这是什么?”
“绝版货,子弹上的每一条纹理都由君士坦丁堡的教主打造,内部灌满了毒水银,只有它才能对这面前的大家伙造成伤害。”
寻思片刻,爱芙尔收下弹盒,动作生疏地讲弹头一发发嵌入弹夹——装填子弹这份工作以往都是由海狄娜代劳。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莎莉文笑显得束手无策,反倒是爱芙尔这边却镇定了下来。
“我的骑士要来了,已经很近了。”爱芙尔瞳孔微动,隐约感应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