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我可是当着无数人的面饮下了一杯又一杯所谓的圣水,我怎么可能会是恶魔呢?”海狄娜微微笑起,理所当然地应答。
“那就好。”终于古萝德尔踏了出去,久久之后,一直紧绷在众人脑海的神经线终于松开。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啊,但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们也没必要害怕她吧。”克丽丝凑了过来。
“那可未必,她可不仅仅是个圣职者那么简单。”海狄娜少有地舒气,看得出她刚才也一直紧绷着。“据说她身上有着某种特殊的血脉。”
“特殊的血脉?”克丽丝脸色不好地重复道,“就好比公主殿下拥有阿芙罗琼斯的神之血脉一样?”
“不清楚,但如果要我形容得更贴切一点,那就是遗传性的疾病......狂战士的嗜血疾病。”
声音落地的同时,外面也发出阵阵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碎石堆里翻滚。
克丽丝连忙出去查看,然后惊叫:“她晕倒了!那个叫古萝德尔的圣职者晕倒了。”
“呀,我忽然想起来这些天她一直没吃东西,我好心给她做的鱼都不吃。”尤西恍然锤了下掌心,发出嘭的一声。
来到外面,只发现不远处的下方,黑色的人影一头扎进了土坑之中,她运气不错,要是她撞上的是块石头就已经可以考虑葬礼安排了。
“话说她是这种搞笑角色吗,这种事我觉得发生在公主殿下身上更合适一点。”海狄娜认真思索。
......
中午的时候天色依然不见好转,特劳伦斯家的庭院里,长队马车已经准备就绪,上面载满了货物。
“所以你们就把这个女人带来了?”
某辆马车前,爱芙尔沉着脸指向里面,古萝德尔正躺在马车里,依然是昏迷的状态,米琳达正用漏斗强行喂食。
虽然海狄娜解释了经过,但爱芙尔并不买账:“你们直接把她弃尸荒郊野外不就行了,上面问起来就说她死于任务,还可以获得一份荣誉勋章。”
“这样不太好吧,说起来当时也是我把人家诓到纽伦霍特,而且您知道吗,由于对拜占庭的战争,所有的圣职者都被抽调到了前线,只有她还留在国内。”海狄娜循循善诱。
“有什么问题吗?”爱芙尔噘着嘴问。
“据说是她与皇子殿下有着特殊关系,皇子殿下为了保全她才没有让她上战场。”海狄娜一拍爱芙尔的肩头,郑重对视,“她未来可能成为您的家人。”
爱芙尔的神色凝固住了,脑中空白一片,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抽出了海狄娜挂在腰间的剑:“那我现在就来斩草除根!”
海狄娜赶紧拉住:“公主殿下,三思后行,再怎么说她跟你也无冤无仇吧。”
“我是帮皇兄大人清除掉这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女人,再说了这家伙可是一直都是我的头号击杀目标!”爱芙尔不依不饶地挥剑。
“您也认识她吗?”海狄娜颇为惊讶。
“这家伙是我以前的剑术老师,唯一可以名正言顺打我的人!”
海狄娜听后苦然:“原来您都是这么看待您的老师啊。”
在阿芙罗琼斯之夜之前,爱芙尔的童年无疑是金色的,但也有阴影部分,那阴影正来自古萝德尔,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古萝德尔以教师的身份出现在了她面前,唯一不同的是其他教师充其量拿课本,古萝德尔拿两把木剑,一把给自己一把给爱芙尔。
作为皇室贵重的金发种,其他教师连教鞭也不敢拿,但古萝德尔已经越过了教鞭这一级别,拿起了木剑,面不改色地挥下,在爱芙尔的心中留下了伤疤。
“所以放我杀了她,为了我的皇兄,也为了我自己。”爱芙尔咬牙奋进。
等到马车开动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最终爱芙尔还是放过了古萝德尔,把她扔到了最后一辆马车上,自己愤愤地坐在头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