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间高档酒店里,爱芙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发爬起来,日常一睡天荒。
昨天晚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到了这个圣克劳狄斯堡东南区的繁华地带,找了一家门面豪华的酒店,海狄娜抠尽自己身上最后一枚硬币才凑齐了一间房的价格。洗了个设施强差人意的澡后,就钻进被窝里了,可能由于不是自己的小圆床,睡得关节发痛。
爱芙尔撬开厚重的眼皮,发现海狄娜正像一个中产阶级的妇女那样,在阳台的小桌前品着红茶,充满了惬意。
“早上好,公主殿下,尽管现在已经中午了。”
“没什么事,我继续睡了。”爱芙尔埋头。
“今天早上,在您还在熟睡的时候,我去了趟新皇宫,拜访了亲王殿下,顺便要了点钱。”
“不是说现在战事吃紧,拨不出钱吗?”爱抚又把头从被窝里露了出来。
“皇室确实拨不出,但有些人很乐意把钱借给您。”
海狄娜将一枚戒指放到了桌上,黄金铸成双狮头的徽章,那是霍克伍德家族的象征。
霍克伍德与特劳伦斯齐名,都是赫赫有名的公爵家族,特劳伦斯主管金融,以银行和股市为枢纽把握着国家的经济血管,而霍克伍德则是政治名门,频出政客,罗尔伯特亲王殿下的妻子就出自这个家庭,盛产政府高官。
“据说这枚戒指的信用额度在两百金币以上,往账单上盖个章就好,当然也可以透支,但条件是要求您参加一顿饭局。”
“饭局?”爱芙尔谨慎而充满狐疑地咀嚼着这个词,感觉是个阴谋或陷阱。
“他们应该没有说让我盛装出席之类的吧。”爱芙尔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担心,是他们的家主要找您,一个风度翩翩的老爷爷,不会有某个恶心帅的年轻男子与您共进烛光晚餐,再说了要是真的发生了......您直接踢翻餐桌拍拍屁股走人不就好了吗?”
再三思索下,爱芙尔同意了:“那就这么办,钱我也收下了。”
正要起床的时候,爱芙尔忽然止住了,嗖地一下缩回了被窝里,面色迷一样地胀红。
“喂......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穿?”爱芙尔难以启齿,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裸睡的嗜好。
“难道您忘了,我们可没带换洗的衣物,昨天您从浴室出来一路小跑溜进了被窝里。”海狄娜一脸悲悯,但下刻神采奕奕,“不过您放心,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经帮您把内衣购置好了。”
海狄娜放下了一个纸袋,然后退到了客厅,可是没过多久,爱芙尔就怒意冲冲地踢开房门,对着海狄娜破口大骂:“这就是你为我选的内衣?”
这是一套相当羞耻的装扮,象征着纯洁与天真的棉白内衣上挂着毛茸茸的羽绒,后面挂着充满孩童气息的兔尾,胸口系着大号的蝴蝶结,粉嫩的肌肤上充斥着躁动不安的潮红,一半羞耻,一半气的想打人。
“果然不出所料,很合适您。”海狄娜正经地点头。
“这真的不是你从奇怪的店里买来的?”
“不,是我从童装区买来的......呀,说漏了嘴。”说着,海狄娜捂住了嘴。
一个小时候,爱芙尔终于整理好了妆容和衣物,欧莎裙外罩着粉白羽绒的披肩,脑袋上顶着同色系的礼帽,金发在两侧扎成贵族辫,一把用于装饰的小粉伞在她身后撑开,露出绚丽的蕾丝。
“不对啊,我为何要带这种东西。”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后,爱芙尔愤然把这梦幻气息的伞投掷于地。“话说回来,我们为何要出门啊?”
海狄娜整理好行头后,拉开了门扉:“首都两日游,您叔叔说了,要带您好好出来透透气。”
......
中午的时候,圣克劳狄斯堡的新皇宫,亲王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如铅。
整间办公室富丽堂皇,宽敞明亮,质感舒适的波斯地毯铺成,成排的橡木书架拱卫中心,一把宝剑横挂在亲王殿下身后的墙上,用以彰显威仪,在皇帝阵亡,皇子殿下出征在外的日子里,这里成了决策欧莎内务大事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