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濯的桌案上堆满了文书，他与四位执事弟子忙得焦头烂额。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分出神来招呼突然造访的风曦清，“风师兄，您怎么有功夫来？”

风曦清阴着一张脸，“我是来问问云师弟，近日是怎么回事，白虎殿的弟子怎么老惹事？我那桌案上都快堆不下白虎殿送过来的文书了！”

云濯扔掉毛笔，不再奋笔疾书，看着风曦清，眼睛通红，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许是到夏天了，大家都想活动活动……”

“所以，放在白虎殿的三颗夜明珠，说碎就碎？万兽阁的珍兽，晚上肚子饿了，偷出来烤肉吃？上清宫的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这些都是个例，是个例！”云濯控诉，“风师兄，这个月一共就这两起费了不少钱，比之上月的贵重物品修缮费用，已经低了不少。”

“好！我不说其他，我就说说这一次白虎殿的三个新晋弟子。”风曦清越说越气，“那把珍兽烤肉吃的崔鸣，前几日还把一座湖心亭给拆了！我就不明白了，他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拆湖心亭？”

“不是他一个人拆的……他是与几位同门在水上比试，一时失手……”

“还有那顾红萼，最近闲下来了，就开始不安生！今儿不小心用火烛把窗帘给烧了，明儿把河里的金鱼全钓走了，执事弟子让她归还的时候，她还了一堆鱼骨头！把我那青龙殿执事弟子都气哭了！”

“这……”云濯一时语塞。

“不能这样放任他们下去了！”风曦清雷厉风行地说道，“必须将白虎殿从里到外，好好整治一番！”

“这……如何……”云濯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曦清打断，听对方斩钉截铁地说道，“先抓一两个典型，杀鸡儆猴！”

就在这时，一名执事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云殿司，大事不好了！”

云濯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了？”

“顾红萼师妹、枭梧师弟与贺周两仪使，把演武场的所有木剑都弄坏了！大多数木剑都化作了齑粉。”

云濯惊讶地瞪大眼，“齑粉？贺周师兄干的？”

“不，是顾师妹。”

风曦清双臂环胸，向云濯挑眉笑道，“瞧，这杀鸡儆猴的‘猴子’已经上门了！可以啊，她！”

云濯有些犹疑，“这……武器有些正常消耗都是情有可原的……我看，还是算了吧，风师兄？”

“云师弟，这还能算在‘正常消耗’之内吗？”风曦清反问，语气不容置疑，“就她了！作典型！”

尚不知自己即将被风曦清当成“典型”的红萼，正随着执事弟子前往白虎殿。

“风殿司、云殿司，贺师兄、顾师妹和枭师弟到了。”

红萼一听见殿内执事弟子唤了声“风殿司”，便知大事要不好！

果不其然，三人入内后，风曦清用不悦的目光看向红萼，“顾师妹，我这里有笔账，要同你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