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语面色一黑,厉声叱喝道:“这牵连着一桩命案,你最好配合一些,别逼我请你到都护府的大堂上边喝茶边问!”
娄历满脸怒气,但却不敢发作。
天子脚下,打了护城卫,那就是打了官家的脸,给他一百条命都不够活的。
娄历撇了眼萧暮语指的地方,冷哼一声,“洒家一来就睡觉了,哪有功夫弄这玩意。”
萧暮语点点头,对着店小二问道:“这些东西,是一直有的,还是这几天才出现的?”
店小二刚才听到了,这东西牵扯着命案,哪里敢大意?贴上脑袋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言辞灼灼肯定道:“这些是前几天刚发现的,这屋子我天天打扫,熟悉的很!”
顿了顿,店小二突然拍脑袋,说道:“就是门外那何老板他们前一次喝酒时,将景公子背上来休息那天,那一夜之后,这窗户边上就多了这划痕!。”
“你确定?”
萧暮语双眼火热,这可以说是一大重要证据!
店小二重重点头,“这房子,客人住完之后我就要打扫一次,肯定没错!”
萧暮语重重拍腿,可以结案了!
萧暮语将在门外候着的寻登宝,跟披着他外衫的何乐人叫唤了进来。
收回先前披在何乐人身上的衣衫,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抓着寻登宝的手臂,从窗户一跃而下。
两人都有功夫傍身,这点高度自然算不得什么。
窗户下边这条小巷只有三尺宽,较为隐蔽,外边街道上的行人若不注意,根本没发现,这多了两个人。
大白天如此,更何况晚上没有光亮的情况下?只要不发出声响,绝对不会被发现。
萧暮语踩在小巷的地面上,只觉得一阵黏糊,抬脚一看,脚底上沾着一团黑乎乎,犹如墨水般的粘稠泥土。
出了小巷,在巷子两边摆摊的店家瞧着萧暮语两人,只觉得一愣,他们在这一天了,可没发现有人进去。
没有理会两个店家的错愕,萧暮语找来根小木条,想将鞋上的泥泞刮除干净,却发现泥土刮了,但那墨水似的黑色却粘在了鞋底上。
萧暮语盯着鞋底,若有所思。
一旁的寻登宝喃喃解释道:“听闻那酒楼的前任主人是个文人,只不过科考考了十几次都不见中第,一怒之下将家里墨水、石墨一股脑全倒在那条小巷里,长年风水雨打,石墨融入泥中,那块土地就成了这幅模样。”
萧暮语听了,双眼眯成缝隙,嘴角翘起,心中对景义的指控却是更有把握了。
想着,二人沿着街道一直走,不过一会便到了景义家中。
途中,萧暮语打量着周围环境,想着自己若是当夜的景义,要是一不小心碰到护城卫之后会藏在哪里。
萧暮语站在景义家门前,估摸着,从星市酒楼到这里,用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若是脚程急些,或许还能更快。
想到这里,萧暮语直接返回祁书院,找到那个为人正经的祁书院一把手候浩气。
“案子估摸着可以破了。”
萧暮语推开祁书院偏房的房门,只见候浩气正端坐在书桌前处理公文。
听见萧暮语的话,候浩气仅是淡淡抬头,不缓不济的问了句,“凶手是谁?”
“死者的丈夫,景义!”
说着,萧暮语将这几日找到的线索跟候浩气说了一番。
候浩气并不是憨憨,听了个大概之后,脑中也想出了案件大致经过,蹭的站起身来,刚要带人出去抓人。
但脚刚伸出一步,眼睛瞥了萧暮语一眼之后,却又收了回来。
他不是邀功的人,更不是抢功的人,若是没萧暮语,他绝不可能那么快破案,拖久了,甚至可能让案犯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候浩气又坐回椅子上,提起纸笔喃喃道:“我还有公务在身,你就帮我把景义抓拿回来,顺便帮我审了吧。”
萧暮语一愣,旋即也明白了候浩气的想法,这是明摆着不跟自己抢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