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的三名室友各具特色,报道那天看到的女孩叫李响,名字像男孩,性格也像,她热衷于二次元,是个大喇喇的妹子;另外两个一个叫高潺潺,是个来自南方的软糯糯的女孩;另一个也姓高,叫高野,北城本地人,骨子里十分豪爽,但体格却不怎么样。
这个柔弱的小身板在军训第二天就晒晕在操场得到了一个充分的体现,路漫受命带她去医务室休息,吊上的盐水让高野好不容易不眼前直冒星星的时候,修远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路漫惊诧。
看到路漫好端端地坐在床边看杂志,修远突然松了口气:“我听说你们班有个女孩晕倒了,然后又没看到你的影子……呼……”
“我身体特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修远满头大汗脸跑得通红的模样,路漫的语气变得无比温柔。
“……这位……”床上的高野见到来人,目光无法移开了:“莫不就是响哥口中的你的那个小男友?!”
“嘿嘿……”路漫以憨笑默认。
“我的天!清北这么大!大一有这么多新生在军训!能听说我们班有姑娘晕倒,这位先生您还真是长了双顺风耳!”
修远的脸更红了。
“合格!”高野伸出手做出一个盖章的动作:“改天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我们宿舍的妹夫,本大姐可得好好招待一下。”
路漫和修远对视,无奈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高野取代了杨婉成为了路漫身边新一代“保护神”,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这个称号都是她们自封的。
说起杨婉,她人已经不在北城。安家将安木和送到了瑞士的一所大学,而且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有一所安父十分熟悉的医院,而且那里的环境也十分适合调整身体。所以虽有不舍,杨婉也随着他一起去了。
路漫和修远去送机的时候,杨婉拉着路漫的手久久没有松开,她的眼里有若有似无的泪光,她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瓶盖儿你这么好,即使我不在,也会有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保护你。
高野就是这个人,她热情豪放,和杨婉颇有几分相似,但因为家庭的原因,她比起杨婉,要更加自信、阳光很多倍。
她帮路漫占座,陪路漫去自习,跟路漫参加同样的社团,帮路漫介绍合适的兼职。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入了冬。
十二月初的一天晚上,李响和高潺潺去自习了,高野在寝室阳台收衣服,而路漫则是在读一本悬疑小说。正读到紧张的部分时,高野的一声尖叫几乎吓得路漫跳起来。
“干嘛啊?!”她嗔怪地探头看向阳台。
“修老弟在楼下。”
“这哪里值得你这样尖叫……”路漫有点无奈。
因为她和高野的关系较李响和高潺潺都要更好一些,所以平时与修远碰面时她也多与高野在一起,一来二去的,这三人都熟了,高野总与修远称兄道弟的,特融洽。
“有吗?这只是我的普通音量,大概是你读书太认真了。”高野挑挑眉,无辜地抱着冻成冰坨坨的衣服进了屋。
路漫站在阳台向下看。
北城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楼底下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修远站在楼下的路灯边,正努力朝路漫挥手。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温和的光,可雪地的反射却又有一丝冷色调,这样融合在一起,竟莫名有了一丝十分高大上的光影效果。
“啊~那个帅哥又来了,楼上那个真的好命……”楼下寝室姑娘的声音传入了路漫的耳朵,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她们羡慕的语气了,路漫抿了抿嘴,心里涌起一股小得意,她跑回寝室,穿上棉服,蹬蹬蹬就下了楼。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还不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野哥刚好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过来了。”路漫说。
“手机放在宿舍充电忘记带了,我是出来夜跑的,刚好跑到你这边就过来看看。”
“夜跑?”路漫无语:“操场那边也都是雪吧,你还夜跑?少来。”
“嗯……你一天比一天更不给我面子了。”修远瘪瘪嘴,露出调皮的笑:“怎么?让我说出我就是突然很想看看你你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当然!”路漫眯了眯眼睛,开心地在修远脸颊上拍了拍。
“路漫你膨胀了啊!”
“还不是被你惯的。”路漫摸了摸修远冷冰冰的耳朵,语气带上关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冷不冷?”
“还好,顺便说一句,我真的夜跑了一会儿,起码……是从我的宿舍到你的宿舍,现在感觉很热乎。”
“所以这就是你在寒冷的冬夜里还敞着怀穿羽绒服的原因?”
“一个穿着睡衣套上羽绒服就下来的人好像没资格说我。”
两人同时一顿,然后默契地笑了起来。修远扯着自己的衣服前襟敞开怀抱,将小小的路漫包在了自己的怀里。路漫没有抵抗,任由他搂着,她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抬头扬着笑脸看他。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修远开口道。
“什么?”路漫明知故问。
“某个人的十八岁成人礼。”
“哇,那还真是大事,我也很想向某个人道贺。”
“那你觉得某个人想要在这天做什么呢?”
“我觉得某个人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像现在这样和另外一个某个人傻乎乎地待在一起一整天。”
“可是某个人想让某个人的这一天更有意义一些。”
“某个人就是某个人最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