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修皓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修远扭头，有些惊讶。

“爸？！”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打人？”修皓明走进屋内，二话不说，先在修远肩头怼了一拳。

“别！”路漫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上前去拦。

修皓明自然不是真的和修远生气，结合到报纸上的内容，修远打架的原因他大概能猜出一二，做出这个举动，更多的想法是给受害的那对母子一个象征性的交代。

修远没有说话，他很聪明，自然懂得修皓明的意思。

“道歉。”修皓明冷冷地说。

“我没有做错。”然而，即使明白，顺不顺着台阶下却是另一回事。

“道歉！”修皓明提高音量。

修远不再回应，只是倔强地将头偏向一侧。

看着修远的模样，又感受到路漫的自责，修皓明无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他低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摞钞票递给女人。

“不好意思，这些补偿给你，做你儿子的医药费。”

“有钱了不起啊！这是打发叫花子吗？！”女人尖声嚷道，可眼睛却忍不住往钱上瞄。

“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是我应该做的而已。”修皓明将钱塞到女人手心，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女人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手里的钱，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安若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讽刺地勾起嘴角。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钱不是万能的’是一句好听的口号，可是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不能用钱解决的事，真的寥寥无几。

不过这样也好，不需要他再夹在中间多费唇舌。

被打的男生非十五中出身，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在修皓明又添上了几张钞票之后，事情便被解决了。安若川没给这几人一点继续打扰自己的机会，毫不客气地将众人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对不起。”离开了挑事儿的那对母子，修远变回了原本的自己，他垂着头，低声对修父说。

修父没有答话，只是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路漫心情复杂地站在原地，看着修远转头面向她，可在视线交汇的一刹那，路漫忍不住立刻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她后退两步，转身跑开。

她不敢去想象此时身后的修远的表情，因为只要稍加思索，她的心脏就会像被刀绞般疼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而教室里，杨婉与安木和却是久违地面对面，四目对视。

“假的。”安木和说。

“……”杨婉捏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

“后半段，假的。”安木和重复。

杨婉晃开视线，没有对安木和的话做出回应。

路漫就是在这个时候跑回教室的，屋里的众人因为她的归来再次陷入寂静，而她，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里，努力泰然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不可以再失态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必须把戏做足，她与修远，没有一丝一毫暧昧的关系。

可杨婉看出了路漫的强撑，她皱了皱眉，严肃地拉住了路漫的手腕。

“瓶盖儿，你跟我出来。”

没等路漫反对，她已经被杨婉拽着，带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