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相作武器、名节作牺牲,大可不必。
聪明反被聪明误,弄巧成拙可就不美了。
不论游戏结果如何,我会永远记得,方才那个不施粉黛举杯独饮真实不做作的女孩。”
车帘放下,杨须躺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嗯,还是有点晕车。
那边厢,叶飘瑶怔怔出神,凝望杨须所在马车许久。
蓦然嘴角微动,仿佛水面荡起波纹,眼中满是温柔。
她藏进马车角落,再次卸下脸上那层胭脂面具,取来圆镜,看着里面的自己。
撩了几下前额倔强不肯归于新妇钗中的头发,无声一笑。
我不叫什么叶羞花,只是一片落叶在风中飘摇的叶飘瑶。
杨须……
我也会记住你的。
……
……
一夜无话。
翌日,杨须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杨小六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每日去坊市牙行招聘十到二十名人手。
城乡跑腿的摊子,可以铺开了。
若非一下子拿不出太多钱来作签约金,杨须甚至想一天内招个两三百人,直接把八方卫镇顷刻间全部吃下。
之后找了一套最显成熟气派的衣袍,静静坐在会客厅。
脑子里思考如何与二嫂三嫂接触,一边等兰崇宇上门。
只是兰崇宇没等到,倒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吴灿城。
此人与原主是“至交好友”——酒肉共吃,窑子同逛,但杨家遭逢大难,却连葬礼都没来参加的那种朋友。
他脸上永远挂着自以为邪魅狂狷的笑容。
年纪比杨须只大两岁,却已经有中年油腻的感觉。
此时,他骂骂咧咧拨开阻拦他的门子,一路闯进杨府大厅。
与他同行,还有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虽不动声色,却昂首挺胸,神情倨傲。
似乎不屑于进杨家这种小门小户。
“叫你别拦我!没听到吗?
本公子与你家家主是过命的交情,是异姓兄弟!
以往常来,根本不需要通报。
这点眼力劲儿没有,你做什么门房!”
吴灿城脸胀得通红,瞥身旁中年人一眼,见后者神情满是嘲弄和玩味。
更挂不住了。
猛一发力,一把推倒门子,破口大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本公子与杨四郎相交莫逆。
我吴家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大户,比杨家只好不差!
本公子不是来打秋风的小喽啰,是贵客,贵客懂吗?
此次前来拜访,乃是有要事相商。
耽误了正事,你个狗东西担当得起吗?!”
说着,就要抬腿去踹人,以解心头之恨。
门房机灵闪过,见实在拦不住,先一步来到杨须面前:“东家,他们不肯等我通报,强闯——”
杨须抬手打断他言语,等吴灿城靠近才道:“做的很好,去账房领五两玉髓,就说是我给的奖赏。”
原本还有这忐忑的门房,立刻喜滋滋应喏,去领赏钱了。
内心对东家更满意了。
跟着四郎这样有头脑有本事,还处事公正赏罚分明的家主干,得劲儿!
门房是舒服了,听到杨须如此处事的吴灿城,却面色一沉。
以他对杨须的了解,应该打骂一顿门房,再热情过来迎接他才对。
怎么现在不仅奖赏门房,还安坐厅中,根本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莫不是当了家主,装起来了!
吴灿城心里疑惑,也十分不满。
但想到有事相求,只得奉上笑脸,远远便哈哈笑道:“杨老弟,半个月都没见你去花河游玩,你那几位相好,可是想你得紧!
这不,特地让为兄来,请你今晚务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