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楼下传来小黄狗的叫声,叫的很厉害,一刻也不停,它发出了敌对信号,只有遇到入室行窃的贼才会如此。
“汪!汪!……呃呃呃呜呜呜噜噜噜……汪!”
“汪汪!”
它叫的很凶、很猛。
“周路,救命。”陈玲快虚脱了,右手拿着脱鞋,眼前让汗液湿润的模糊不清。
痉挛。
“呃!啊——嘶!”
嘴唇发紫,鼻孔无所顾忌的喘着,前面就是活板门,特么的活板门……呃!!
(汪!——汪!——汪汪!)
(唔唔唔……汪!)
陈玲使了最大力气,将脱鞋扔了下去,她在等待丈夫醒来,没时间了,孩子要没了!周路,快来!
(汪!汪汪!)
全身肌肉紧缩!四肢不受控制,骨骼也有响动!
这种抽搐由腹部而生,在全身游走,病毒一样的蔓延,越动,它就跑的越快。
她哭了,嗓子干燥、沙哑,对着活板门的那个出口:“周……之……粥……咔……哈咯……周……”
神经发生了病变,像空气长了手,遏制住咽喉。
啪!
她前进了一步,拖着膝盖往前蠕动。
啪,抓住了,这个四方的空格。陈玲这辈子也没这样痛苦过,她拉住活板门的口子边缘,感觉身后有东西在拽着她,可那边没东西,更没有人。
“周……咯……咯……”
四十多秒以后,全身都被汗液浸透了,她脸朝下,盯着底下黑咕隆咚的暗处。刚才开灯了,她是开灯以后才上来的。周路来了吗?若不是他,这灯怎么会关掉。
可他在哪里,他真的不在乎妻子的死活么?
(她是个贱货,她阻止我创作,她不让我画画,她打扰我,她毁了我的希望!)
周路,别这样,别这样。
楼下,小黄狗撕心裂肺的叫着:汪——汪汪汪!汪!!!
吱。
吱吱。
吱~
哒——活板口的木门落了下来,干脆利落,砸在陈玲的后脑骨。
她不动了,眼睛还睁开着。
这块木头使她的头和身体微微分离,脖子部位扁了。
她,眼睛睁着,嘴巴形成简单的‘窝’字型。
楼下,那只暴躁的黄狗停止了喧闹,它坐着,一动不动注视阁楼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