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床上躺了多久,门口的人就争吵了多久。
“够了,都给我进来。”
门口的人听到秦川的命名,顿时消音了,开始推拉起来。
道纯又被挤了进来,踉踉跄跄,跪在了秦川面前。
朱能几人紧随其后进来了。
“老头,你这有多对不起我,怎么跪下了。”
“放屁,老衲正大光明,光明磊落,怎么会对不起人,还不把老衲扶起来。”
朱能抬起了道纯,又缩到后面。
“那你说说为什么躲我?”
“谁躲你了,哎哟,老衲的腰好像闪了,来人,把我扶回去。”
“大师我来,我信佛,让我沾沾佛气。”
朱能反应最快,搀着道纯往外走。
“朱能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师爷,我突然也不信佛了。”
“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说你就滚。”
朱能见秦川怒了,深知瞒不过去,就一五一十地把秦川昏迷这段时间的事,告诉秦川了。
“杜仲什么时候被人劫走的?”
“你出事那天。”
“赵四什么时候出的事?”
“具体不知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无全尸,货也被抢走了。”
“镖局怎么样?”
“你出事那天出的镖,基本都出事了,死了很多兄弟,剩下的都在受了不小的伤。”
“都安顿好了吗?”
“你放心师爷,都处理好了。”
“玄妙呢,他没什么事吧?”
“自从那天出事以后,我们再没见过他,不过他把海沙帮的帮主了令牌送了过来,说是给你的。”
“嗯,不过这些事有什么好瞒的?”
“是,不是,我错了,师爷你刚醒,先好好休息。”
“支支吾吾,像什么男人,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说。”
“杨自荣大人被抓起来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才上任苏州知府吗?这绝不可能。”
秦川揪起了朱能的衣领,他不相信朱能说的话。
“我怎么敢骗你,杨大人在上任的路上,被锦衣卫抓走的,罪名是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滥用职权,强占他人财产等多项罪名,都贴公告了,现在压在大牢里,等着判决。”
“什么时候的事?没证据他们怎么定罪的。”
“你昏迷的第八天,距离现在有半个月了,我打听到是有好些个人证和物证,应该是证据确凿了,不然不会把大头也抓了。”
“没去疏通关系吗?杨老太爷呢?”
“老太爷去了趟金陵,回来就病倒了,据说这事牵着到后宫的贵妃娘娘,老太爷的在那的关系也使不上力了,这不杨府上下都四处奔波去求人了。”
“快送我去苏州卫。”
“师爷,你这病还没好呢,道纯大师说你不能动现在,撕裂伤口就麻烦了。”
“老秃驴说的话听听就好了,快走。”
秦川满心期待进了苏州卫,又失魂落魄地出来了。
程度话中的意思就是让他抽身出来,找个地方躲躲,避避风头,以免把他也搭进去了。
因为杨自荣的事情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肖呈报上去的,光贪赃枉法这一条就够朱元璋雷霆大怒了。
这种事情谁去求,朱元璋可能都会以同党罪论处,让人脑袋搬家。
秦川明白程度这是没希望了,剩下关系中柳谦把柳玥接回了家里,怕她受到牵连,已经表明了态度。
卢廉山刚上任,就更不可能救杨自荣了,说不定他因为举荐杨自荣一事,已经受到了牵连。
秦川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这是他来明朝后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朱能从后面接住了他,几乎是把他抬上了马车。
“师爷,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