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宇文恺也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时间,元恩寺前,异常安静,安静得令人有种诡异感,仿佛,有人刚刚在此做成了一桩不可告人的交易。
“小子,你就在这里医治,他们会全力助你。另外,若是进宫为皇后诊疗时有变故,只管来府中找我。切记,佛家精于讲说空洞难明的道理,你万不可被其蛊惑。”宇文恺的声音突然传到司马九耳中。
司马九立即起身,他莫名其妙的不想开口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随后,宇文恺目光转向元恩寺内的佛塔,轻哼一声后,离开了。
神秀目视着宇文恺走远后,方才再次回头,目光怪异的看着司马九,似有两分惊奇掺杂一分厌恶。
随后,神秀道:“司马施主,请随贫僧入寺。”
司马九不知道神秀为何如此,也就不能将求医之事说出口,他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
童真虽未说话,却是露出兴奋的神情,仿佛在向司马九示意:“你小子来大兴城这么久了,也不来拜访拜访贫僧。”
进入元恩寺后,神秀支开了童真与圆方,带着司马九向元恩寺的佛塔方向走去。
少年这才发现佛塔才是元恩寺的中枢,整坐寺庙,皆是围绕着佛塔而建。
佛塔旁,有一简陋的石屋,它与元恩寺中其他建筑格格不入。
神秀看着石屋,对司马九介绍道:“阿弥陀佛,昔日,祖师慧可铸下大错,师祖圆寂前数月,一直在此石屋内面壁思过。”
“难道,宇文恺说的都是真的!如此,那医治八字真言一事,岂不落空了。”司马九心中暗惊。
神秀似乎看穿了司马九的心思,道:“司马施主的事情,宇文施主已经告诉贫僧了,施主放心,佛门磊落,普度众生,就算是宇文施主受到八字真言伤害,佛家也不会坐视。”
随后,神秀将司马九带入石屋内。
“简陋,太简陋了,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佛家,真穷。”司马九暗自为石屋的简陋感叹。
石屋内,只有一张石床,并无它物,甚至,连透气的窗户也没有。
若是关上门,里面必是一片漆黑,就像密闭的石盒一般,简直比大理寺的囚房可怕百倍。
神秀站在石床旁,淡淡道:“施主,请取出天魔头骨,与贫僧一观。”
司马九先是一脸茫然,很快,他便想到自己手中的布袋,遂将布袋中的水晶骷髅取出。
“原来,这水晶骷髅头叫天魔头骨!”
神秀只看了一眼水晶骷髅头,就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随后,他示意司马九收起天魔头骨,然后双手亲拍石床。
霎时,一个暗格从石床一角弹出。
“八字真言,本是吐蕃绝学,源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实为一门炼体口诀。”神秀从暗格中取出一册薄薄的经书,他双手捧着经书放在石床上,随后,向着经书行礼。
“八字真言前四字锻炼体魄,后四字锤炼心神。昔日师祖慧可与吐蕃交流佛法,就被八字真言的广博所震撼,这才记下了八字真言之法。”神秀翻开经书,看了几页。
“然而,彼时北周武帝发起佛难,佛家深受压迫,师祖慧可心中不平,致使心魔附体,师祖便曲解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创造出邪恶的八字真言之法。后来,邪恶的八字真言为吐蕃僧人记录,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种功法的滔天虐气。”
“致使司马施主受伤的八字真言和波旬迷尔扇,虽然都是西域传来,但其功法,却是我禅宗所创。”神秀目光中闪烁着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