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水仙身后的汉子拔出了亮闪闪的钢刀,恶狠狠地说道:“怎么,莫非你们与那姓王的叛徒勾结,也要叛教?否则为何见了白阳女还不下跪行礼。”
两人闻言连忙的跪倒在水仙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叩见白阳女!”
汉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踹了两人一脚,骂骂咧咧地喊道:“还跪着干什么,白阳女在此,还不快通知分堂的兄弟升堂拜母。”
两人一个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道:“是是,属下这就通知冯堂主去。”
王教使已被水仙干掉,他留下的白莲教势力虽然人数不多,却也能为水仙谁用,水仙又要在此行事,自然免不了需要成都府总堂教徒的帮助。
半天过去,冯堂主召集了成都府大半的教徒,农庄里挤满了人,接着又请出了无生老母的神像,在水仙的带领下,众人对着神像虔诚的跪拜了一番,一套繁杂隆重的仪式过后,水仙缓缓起身,身后的教徒们也缓缓起身。
随后,教中担任职务的头头脑脑们,进入了农庄的一间大厅里,进行着决策层的会议,这时原来坐在主位的冯堂主很识趣的坐在了一边的客座上,将主位让了出来。
冯堂主十分的识相,他不是个蠢人,王教使是教主的亲信,都被这位白阳女给干掉了,不管王教使是否叛教,根据教规都应该由教主处置才是。
可白阳女竟然越俎代庖,直接干掉了王教使,这说明白莲教内部已经变天了,不然就是这位白阳女打算另立山头,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起的。
水仙见状,不客气的坐上了主位,身后的几名亲信骨干也纷纷落座一旁。
待一些在教中担任小领导的仁兄都落座后,几名低等教徒端着粗劣带着缺口的陶碗上来,陶碗里就放了一点茶叶,说是茶叶都太抬举了。
顶多算是茶叶渣子,数量少不说,还轻飘飘的,只要轻轻往里面呼口气便可吹散,哪里算得上是茶。
低等教徒往陶碗里倒上刚刚烧滚的开水,便给逐次的端了上去。
寒酸,十分的寒酸。
水仙没有开口说话,陪坐在水仙一旁的心腹汉子陈老六拍着桌子便骂道:“冯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拿这东西招待白阳女?”
冯堂主见陈老六十分不满,诚惶诚恐地说道:“壮士息怒!不是冯某吝啬,如今年景不好,前阵子土司造反,各香堂都没幸免于难,搭上几十条弟兄的性命好不容易留下一点东西,可就在前两日子,朝廷的官差又要征收赋税,弟兄们辛辛苦苦赞下的这点家当,都被朝廷的官差夺了去!冯某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茶招待,望白阳女见谅……”
陈老六还要不依不饶的发作,被水仙挥手阻止,水仙端起茶,毫不嫌弃的对着碗口吹了吹,小心的喝了一口,陈老六见水仙如此,便也不多追究。
“冯堂主,你刚刚说,朝廷的官差要加征赋税,是怎么一回事?”
冯堂主叹了口气说道:“哎,就在前两日,朝廷派来一个狗官,听说是那生儿子没**的东厂太监的千金,下令加征成都府各地赋税,要在十五日内收足三十万两,这几日已经弄得成都府各县百姓怨声载道。”
水仙听完后冷冷一笑:“冯堂主,起事的时机来了。”
冯堂主闻言一征,随后说道:“白阳女的意思是……”
水仙看了姓冯的一眼,淡淡说道:“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具备,明廷天子昏庸无道,整日醉心与木匠,不理朝政,竟任用太监为亲信,地利者,土司叛乱在即,朝廷加征赋税只为平叛,带平叛大军一出,成都府势必空虚,一举便可拿下,成都府沃野千里皆是良田,用不了几年便可顿兵百万,到时兵强马壮,挥师北上推翻明廷,人和者,便是明廷自己造的孽,成都府的百姓刚刚经历战乱,奢家的土司的军粮皆是从百姓身上抢来的,明廷又加征属地百姓之赋税,无疑令百姓心生不满,此时举起以旗,还怕百姓们不反么?冯堂主,你在成都府发展多年,待官差征完税后,就有劳冯堂主带弟兄们,烧掉成都府的各地的米仓,皆时米价必涨,百姓们已经没了银钱,如何过的了这个冬,举旗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