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儿稍挥袖,见眼前的姚玟嬿落落大方,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姚嫔如今,愈发得体了,听闻姚嫔为本宫祈福,此时一看,便是没错了。”
姚玟嬿将头垂的很低,按照规矩是不能直视上位的,语气也是尽可能的柔和:“嫔妾与夫人乃是东宫旧识,昔日嫔妾不懂事,还是夫人多加提点,如今恪守本分,万不可越了规矩,听闻夫人抱恙,嫔妾心急如焚却不得见夫人,故而寻了个笨法子,谁知还让夫人您给知道了,倒是像嫔妾故意的了。”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萧忆儿对姚玟嬿便是这个感觉,听子佩说起了丛晗之事,萧忆儿仿若想起什么一般。
“自是东宫旧识,这份情谊本宫晓得,只是从前闹过些不愉快,如今也是烟消云散,不便再提了。”
此事剑指丛晗掌掴子衿之事,虽然萧忆儿性子安静,却也不是谁都能惹的主儿。
“说起此事,嫔妾颜面无存,昔日为长秋宫主位之时,太过骄纵手下侍女,以致手下侍女骄纵跋扈,还将子衿姑娘给伤了,这事儿嫔妾也是之后知晓的,可届时再想责罚那人,可是不方便了呢。”
话虽未指江丛晗,可这宫中欺负子衿的可还有别人吗?
二人心知肚明,萧忆儿继续话茬说着:“这倒是,姚嫔昔日盛宠,他人不能及也,下人门狐假虎威,你又无暇管教,本宫不怪你。”
一语双关,萧忆儿此言先是暗讽姚玟嬿昔日风光,如今却连个侍女都管不好,让侍女着了道做了主子,自己却可怜巴巴地寄人篱下。
“夫人既然能这般想,倒是嫔妾的福气,只是那时嫔妾不在现场,即便是想救子衿姑娘,也是爱莫能助呢。”
姚玟嬿在去钦安殿前,便想好了如何应对萧忆儿,她是个耳根子软的,若是姚玟嬿先服了软,她也不会过多刁难的。
“本宫知道,如今本宫痊愈全靠姚嫔你尽心尽力,本宫在修养几日,便去陛下跟前儿为你讨个赏,不知姚嫔想要什么呢?”萧忆儿面带笑意,想来姚玟嬿的话,对她很是受用。
想要什么?姚玟嬿心中冷哼,我想要的?我想要你的命!
虽是心中十恶不赦大逆不道,可面上却伪装的极好,姚玟嬿再次欠身,缓缓说道:“回夫人,嫔妾什么都不要,夫人您身子好了便是嫔妾要的,也替了那贱奴赎了罪。”
她倒是聪明,将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萧忆儿眼见着她巧舌如簧,却安静听着,并不戳穿。
萧忆儿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十分清醒,既然姚玟嬿想倚仗自己,而自己也需要一个重新复出的由头,倒不如各取所需,至于今后的日子会如何?那各凭本事,就看姚玟嬿的造化了。
就在此时,莘砚才赶到长乐宫,信阳殿门口,子衿正守着,虽然莘砚与自己没什么交情,可那次荣寿死时,子衿也是在前忙前忙后来着,故而莘砚对子衿这丫头印象极好。
“子衿妹妹,我家夫人命我前来是有事儿求见端慧夫人,还请子衿妹妹为我前去通传!”
见莘砚上气不接下气地,子衿连忙上前说道:“莘砚姐姐,可是不巧了,如今咱家夫人正与姚嫔说着话儿呢,怕是不得空啊。”
一语出,莘砚心下一沉,只怕要坏事儿!
这可如何是好?莘砚不知所措,在信阳殿前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