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叶汐月甩袖离去,韩舒芊一头雾水,叶氏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她或许知道了什么?瞧她的神情,可不像是说谎。
出了沉香榭,叶汐月弹了弹衣衫,这一身的污秽之气可得如数散去,那日手下之人曾来报,说是猎场的围栏被人破坏,一路都有撒过蜂蜜的痕迹,只因有人瞧见数百只蚂蚁都往一个方向聚集,那日起叶汐月便知道,昭阳台之事,定是人为,是何人这般歹毒,不仅害父亲于无形,更恐怖的是,差点颠覆大恒社稷。
存了这样的歹心之心,必定是别国之人,自己也曾听闻父亲说过南诏之事,叶汐月心中明白的很,此事与慎昭仪脱不了干系,只是为要害昭懿夫人呢?
此夜星辰,凉风习习,叶汐月紧了紧披帛,带着心中的疑惑,加快了步子。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寝殿中伺候的人也少,叶汐月从不让她们随身跟着,这才短短半月不到,便已经感受到了深宫内苑的暗潮汹涌。
瑶光殿内,戚璟瑶怀抱着娴姒坐在摇椅上纳凉,她一手搂紧娴姒,一手摇着团扇为娴姒扇着,口中念念有词:“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舅母,这是什么意思呀?”娴姒歪着小脑袋问道。
就在此时,莘砚急忙入内,急的直喘粗气:“夫人,陛下来了,听闻陛下病了,只因夫人照顾庆阳公主,便未通知夫人,此时陛下的马车已经到了殿外,李公公正伺候着呢。”
戚璟瑶听闻愕然,这才一日未见怎的就病了?她将团扇放置一旁,又将娴姒放在了地上,提裙立即出殿,娴姒在其身后小跑跟着。
迎面便撞见了李胜,可却未见李胜神色异常。
“夫人,奴才将陛下送来了,还请夫人移步寝殿说话儿。”
两名太监将傅琛搀扶到了床榻上,戚璟瑶见李胜略显神秘,也不好问什么,她立即屏退左右,命莘砚也将娴姒带了下去。
见床榻上阖眸的人不语,戚璟瑶这才发话:“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儿?陛下好好的怎会这般?”
李胜立即将方才在沉香榭所发生的对戚璟瑶讲述了一遍,然后便退下按照太医的吩咐熬药去了。
戚璟瑶在床边落座,伸手想要试探傅琛额头的温度,谁知手却被人牢牢地抓住,这可将戚璟瑶吓得不轻!
“陛下!”
只见傅琛睁了一只眼,小声问道:“他们都退下了?”
戚璟瑶不解似的点了点头,傅琛瞬间便从床榻上坐起,顺带抱怨着:“装病这么难?竟是比上朝还难。”
眼前的人,气色红润精神头十足,哪里像抱恙的样子?
“陛下……您这是?”
傅琛伸手将戚璟瑶搂紧,笑嘻嘻道:“朕不装病,如何为璇玑守身如玉呢?”
守身如玉?戚璟瑶反复确认了几遍,她确实没听错,眼前这个少年,今儿是怎了?
原是虚惊一场,真是令戚璟瑶吓破了胆,她颤抖着身子,还未在惊吓之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