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大早傅婳便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瑶光殿,她大步跨过门槛,径直往殿内走着。
“真是反了!”
傅婳口中念念有词,反过来倒过去都是这几句,显然是生了不小的气。
正在梳妆的戚璟瑶微微一愣,此时傅婳已经走到了门口,她抬臂,示意蓉婉停下:“姐姐这是怎了?”
傅婳素来不喜礼数繁多,故而来瑶光殿时也不那般在意,她寻了一处便坐下了,将所听之事直接了当地说道:“弟妹你也真沉得住气,那南诏来的公主比慎昭仪脾气还要大,皇叔不过与婶母伉俪情深不想娶她,说的也极为明白,谁知这南诏公主竟然命使臣上奏,点名要嫁给大恒皇帝,这叫什么话?”
戚璟瑶将耳坠儿穿好,转身看向傅婳,然启唇道:“姐姐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南诏目中无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陛下自有定夺,姐姐何苦置气?”
不过此事闹得这么大,也算是人尽皆知,可慎昭仪那边却没有动静,戚璟瑶心中犯着嘀咕,按理说南诏来人,即便她不想撮合此事,也得表个态为好,此时的无动于衷,倒是令戚璟瑶觉得事情有些微妙了。
话虽没错,可傅婳依旧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南诏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居然也管起了陛下后宫之事,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些。”
瞧她气的那模样,汗珠儿都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戚璟瑶不忍心,立刻命蓉婉去小厨房寻些碎冰来,前些日子戚璟瑶得了一极好的吃法,将碎冰中放入糖水、酸梅汁,喝起来酸甜可口,冰爽无比,傅婳可不需要一碗酸梅汁消消火气吗?
“姐姐,您瞧啊,如今虽然人人知晓此事,却无人敢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若是陛下,定会收下此女。”
戚璟瑶从梳妆台前起身,缓步走近傅婳,她今儿所着夏衫乃薄纱所制,走起步来甚是飘逸。
“为何?”傅婳挑眉,却想不出其中玄机在何处。
“南诏越是放肆,他日陛下便越有理由去平定南诏。”戚璟瑶提裙落座,继续说道:“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姐姐可知,物极必反?如今已见端倪。”
蓉婉端来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白玉忍冬纹八曲长杯,里面盛着的便是已经冰镇过的酸梅汁,蓉婉手脚麻利地呈了上来。
戚璟瑶将白玉杯推向了傅婳,口中满是赞叹:“姐姐尝尝味道如何?这可是蓉婉丫头熬了很久的呢。”
傅婳双手执杯,轻放于唇边小啄一口,的确入口酸甜,夹杂着丝丝凉意:“你这丫头倒是手巧,怎么今儿没见着莘砚?”
平日里这些贴身伺候的活儿都是莘砚在干,而蓉婉则是负责戚璟瑶的衣食住行,二人分工甚是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