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正厅灯火通明,太子坐在上首默默喝茶看着热闹。
本来他已经准备打道回府,正和怀贞告别时却听闻府中忽然发生命案,因为见证了白日的矛盾争执的经过,二房夫妻便请他留步主持公道。
南骏峨手握刺刷站在中间,大夫赶来时姨太太早就已经断气。此刻南怀珂是唯一的嫌疑人,而证人那边站了一排的丫鬟妈妈都可以证明。
不再犹豫,南骏峨举起刺刷朝着这南家的不孝女打下,知夏被拦在门外不得进入,急的扯破嗓子大叫:“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我们家小姐!”
南怀珂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回避,所幸刺刷落下的一瞬间,有人冲进来踢开要来拦阻的宋妈妈、替她挡下了这一记可怕的抽打。一声皮肉破开的声音,钻心的疼痛让陈峰不得不咬紧牙关。
南怀珂自己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呆滞着一时竟忘了制止,眼睁睁看着刺刷再次落下。
一旁太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陈峰会替她挡下两记刺刷,他还以为这人挨了第一下就会吃痛躲开,想不到竟还硬挺挺挨了第二下。是条硬汉,他在心里佩服了一下却没阻止。二太太也惊呆了,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她相信他也不会为妹妹们去挡刺刷。
南骏峨停手说:“你让开,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感觉到威胁暂时解除,陈峰才转身阴沉地问:“二伯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如果他没有在得到消息后及时赶到,如果这两下刺刷落在小妹身上他不敢想象这后果是什么。
南骏峨道:“这不是屈打成招,人人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现在只是要她说出杀人的供词签字画押即刻。另外,我这也是替南家的祖先教训这个不成体统的丫头!”
“你们凭什么说小妹杀了人!?”
“当时好几个奴才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宋妈妈捂着被陈峰踢中的肚子“哎哟哎哟”上前道:“我看见了,汪妈妈、李妈妈,还有丁兰、白兰和蓉儿。”
南骏峨说:“给峰少爷说清楚,你们都看见了什么,免得他以为是我冤枉了二小姐。”
“是,晚上散席后二太太去看望姨太太,接过姨太太不在屋里,太太就派我们去园子找。我们赶到的时候姨太太就躺在地上,二小姐趴在她身上手里拿着花簪,花簪尖的那头就扎在姨太太心口。”
“这么说你们到的时候,花簪已经扎在姨太太心口了。”
“不错。”宋妈妈信誓旦旦。
陈峰冷笑问:“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正往里扎花簪而不是拔出呢?”
“这”宋妈妈哑口无言。
“还有,你们赶到的时候花簪已经扎伤了姨太太,你如何确定二小姐遇见姨太太时,姨太太就不是已经受伤了?”
南骏峨说:“这就是强词夺理,谁能一瞬不错的看见她杀人的过程。”
“这就是了,既然没有人看见前因后果,就不能说小妹杀了姨太太。何况白天太子明明吩咐了将姨太太锁好,怎么到了晚上她又跑出来了,偏偏这么巧还让小妹遇到。这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二太太哭着说:“陈峰,你这意思倒是有人栽赃陷害了?这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我们和珂儿有过节,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当赌注。”
“我只是说有些奇怪,并没有说是你们栽赃陷害,二婶这么心虚着急干什么?”
“你这话太过分了。”二太太含着泪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和他继续争辩,姨太太的遗体就静静躺在地上,嫡亲的妹妹死了,她是真的感觉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