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谦在回去的半道上听到这个消息,一时还没有多大感觉。等赶回府里见到床上殷红一片血这才觉得五雷轰顶,再不多说,直接冲到上房对着南怀秀劈手就是一个耳光。
南怀秀除去两个心腹大患本来心情正好,听说他回来了,正勉强对着镜子挤出一丝愁容,迎出门去想说几句贴心的话扮作贤妻。哪知劈头盖脸差点就吃了平生第一记耳光,所幸向后一逃,巴掌落在了春草脸上。
“你疯啦?!”南怀秀瞄了一眼春草发红发烫的脸质问:“你敢打我?!”
潘世谦赤红着眼说:“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
“你打女人,还算个男人吗?”
“你打掉了我的孩子还算是我屋里的女人吗?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个奶奶的样子?妒妇!”
南怀秀本来还打算装一些贤惠的样子,说几句“妹妹可怜”之类的话。如今被这一巴掌打下来干脆一点遮羞也不要了,扯着嗓子就喊:“我就是要把她肚子里的种打下来怎么样?谁叫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也尝尝这不好过的滋味!”
潘世谦想不到她说的这样直白,又惊又气,一挥手就砸了案上的花瓶瓷盘,东西哗啦啦碎了一地。他还不解气,指着南怀秀鼻子嚎:“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了?”
“倒是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成亲这些日子你来过我屋里几回?我告诉你,我是从国公府嫁过来的大房奶奶,是正经主子!我怕过谁?你不给我面子,我就让你连里子都没有!”
“你”潘世谦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气急攻心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子。
他是心里恨得紧啊,这就是他娶的正房媳妇,嫁过来一个月打小妾杀幼胎,简直无恶不作。
他举起手又放下手,终于又砸了一顿东西,歇斯底里地将地上的碎片踩个粉碎才骂道:“外头家里都是这个样子,你和那个南怀珂,你们姐妹两真是一路货色!”
南怀秀一听变了颜色,顿时阴阳怪气道:“我当怎么回事,感情是三爷在外头受了气跑我屋里撒野了,斗不过她,单单来寻我的不痛快。有本事你和大哥一样得老爷太太喜欢,跟二哥一块去戍边从军呀?多逞能似的,就在这里大呼小叫。我做错什么了?告诉你,三姨娘本来就是你床上的玩物,生下孩子也还是个玩物,你当她是宝,实际就是棵草。明天我就找人牙子卖了她,卖到妓院去让她做个名正言顺的玩物!”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一个无子的姨娘我还不能拿捏了?”
潘世谦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南怀秀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如大哥二哥能干,这是他生平最忌讳的一个话题。好半天他才骂道:“南怀秀,你真是只母老虎!我怎么会娶了你这种货色?!”
南怀秀脸上一红,想起那让她终生蒙羞的一天忍不住说:“我还不愿意嫁你呢,要不是你你这挨千刀的混蛋”
对方也气:“我才看不上你,是你自己不知廉耻倒贴我在先。”
“这种事情若不是你你”她说着说着委屈不已,干脆把脚一跺,眼泪如决堤的江河一般流个不停。
“哭什么哭,你还委屈了?你把我院里折腾的天翻地覆倒成了我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