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谦被她哭的心烦意乱,两人三五天就要吵一架,日常争执已成了平常。他不明白过去好好的逍遥日子,到底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田地。
在他看来,这就是妻不贤,日子苦呀。
懊丧、烦恼通通袭来,他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已。仔细想来,就是那一天决定了他此刻混乱的生活,就是那一天,南怀珂生日的那一天。
全都是因为她给他下了药,全都是因为那个毒妇!南家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他的第一个孩子没了,那个女子休想作壁上观!
他霍然站起就往外头冲去,南怀秀干脆哭的更厉害了:“潘老三,你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新婚燕尔,生活却是一团乱麻。
却说南怀珂那边被潘世谦扰了兴致后,又带了崇礼去陈峰的酒楼吃东西。酒楼的掌柜伙计早都被叮嘱过,但凡她来就要用最好的东西关照。因此掌柜亲自引着她去雅间,好吃好喝伺候一番。
那边陈峰放衙后直接去了酒楼,正好听说她在,兄妹两一起用了些东西,二人带着崇礼一同往回来。
谁曾想晚间回到院里时,荷香连滚带爬上前向南怀珂哭道:“小姐,潘三少爷带着人来砸东西,我们拦都拦不住。呜呜呜。”
小牟小张,知夏隋晓小蝉都跟着南怀珂在外头,院里只剩两个厨娘和几个小女孩,根本挡不住疯狗一样的潘世谦和带来的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
内当家的三太太最先闻风带着人赶了过来。
二太太最近一直称病不肯见人,但鉴于那是自己的女婿,也慢吞吞往这边过来。随后其他几房的太太和一些借住的亲戚也赶了过来,众人瞪眼互看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潘世谦来时,门口小厮以为新姑爷是来见丈母娘的,所以并没有人阻拦。等到潘世谦跑到南怀珂院里一通猛砸大家才回过味,消息往各院传去,二太太来时正赶上潘世谦发完疯。
当时这位姑爷刚上去指责她不会教导女儿,三太太就赶了过来。三太太的脾气虽然不如二太太厉害,但好在她不是当事人,可以心平气和以第三方的角度劝解这件事情。
二太太听说了女儿做的事情后脸色煞白,倒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姨娘,而是因为担心南怀秀。
女儿弄死了潘家三房的第一个孩子,这样的过失可以说是很大的了,虽然如今潘太太不会说什么,但是年久日长保不齐以后还出点什么事情。秀儿如果再不收敛,将来潘家不再忍耐、数罪并罚这可都是她犯过的罪名。
而且最近太子屡屡受到言官弹劾,潘家和太子一党也正出于风口浪尖,正是北安伯心烦的时候怀秀居然还不懂得收敛。
“世谦,”二太太吐了口气说:“怀秀还小不懂事,我替她向你说一声抱歉。”
三太太一愣,想着二嫂今日怎的这么客气,这可真不像她惯常的作风。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也完全是为了自己女儿在夫家的处境着想。怀秀当真是被宠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天高地厚。
这边正是急赤白脸,那边南怀珂恰好带着崇礼回来了,眼见了这场景便知是潘世谦来闹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