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穆白一向性格孤僻,又兼跟着陈峰那么个内敛的人,因此愈加如此。不想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遇到玉容这样一个将三纲五常都不放在眼里的主,穆白倒被闹得方寸大乱。
知夏见状觉得好笑,正要说话,门“嘭”一声打开,南怀珂冷着一张脸走出来,和方才进去的神态判若两人。
门口三人立时都不敢做声。
江雪兰跌跌撞撞追出来服软说:“南小姐,是我错了,我方才不该那样说话,我实在是”
南怀珂甩开她的手冷淡道:“你怎么样和我无关,我们之间的买卖关系到此为止。”说着疾步往外过去。
知夏一愣,没闹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但见小姐脸色不好于是立刻追着跑了出去,穆白回头看看玉容,犹豫了一下也立刻跟了上去。
玉容一脸茫然,回头见江雪兰脸色惨白,忙上去扶住她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仿佛两厢闹不愉快了?”
江雪兰颓然无力,她摇摇头,吃力地走回屋子坐下,轻轻揉着被捏得巨疼的下巴默然半天叹息说:“我今日算是见识过了,都说世上男子最无情,原来女子绝情起来也有过之无不及。”
“姑娘在说什么?”
“侯门公府的人都是一个样子!好个无情无义的女子,罢了,这一回是我看走眼打错了算盘,且走着瞧吧。”
那边国公府的马车上,知夏听说了一切不禁后怕地问:“江雪兰知道小姐不少事情,要是她说出去”
“我还怕她说吗?利害关系都已经给她说清楚了,她如果还想活命就该知道闭紧嘴巴要是她自己不识时务,我就帮她把嘴巴闭上。”
“那要是她”
“你真怕她一拍两散破罐破摔?不会的,她现在虽然还是奴籍,可到底衣食无忧平平安安,手里还握着我给她的八百两银子。这种人,绝不会傻到舍弃这些就为了去报复我。”
“那小姐,江姑娘她会变成我们的敌人吗?”
“她想,可她还不够资格。”
知夏叹了口气,颇有些遗憾:“不过失去这么个帮手也是可惜,她在市井之中其实可以帮小姐不少的忙呢。”
南怀珂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说:“是可惜,不过是她可惜。她不过是只小猫,好不容易长出了爪子却以为自己成了老虎,那怎么办呢?我只能替她将这种错觉扼杀在萌芽中。知夏你知道吗?我再不能让别人左右我的人生和选择了,我的每一步都要为自己好好做足打算,当然还有你和崇礼。”
知夏愣了一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南怀珂也没有解释,撩起帘子让外头明媚的春光洒在身上。
想到有父亲在,还有崇礼、知夏,陈峰哥哥她觉得心里很暖,很久很久也没有这样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