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真是不太平,光是行猎这一回儿就白白葬送了多少太监宫女的性命。是谁的错呢?萧砚、萧弥、萧凌还是皇帝?一切都是有从前的因才有了现在的果,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所杀,这一切的一切更加坚定了南怀珂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她不能将自己的一生再次葬送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纵然是离京在外,皇帝的金龙大宴仍旧办得着实盛大,钟鸣鼓响,满场的耀眼争光、金翠辉煌,水陆八珍,美味佳肴一时都流水似的往内送。
只是人人心中都重锤般得沉甸甸,尤其是一些女眷。经过前几日的骚乱好些个胆子小的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一个个瞪着一双双或呆滞或慌张的眼睛四下警惕,只怕又有刺客突然拔刀相向。
南怀珂着实也有些同情这些如花似玉的妙人,再看二太太那边,她和怀贞倒好像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往常这种场合南怀秀是最喜欢的,可惜如今她已嫁作人妇,这种场合不可能再为她带来什么实际的利益,何况潘家这次也没有随行。
二太太感受南怀珂那边投来的视线,她看过去,对方一双凤眼波澜不惊却暗暗蕴藏锐利的光芒,她一时心虚,手上的筷子就落到了地上。
坐在她身边的怀贞让人换了筷子,小声劝她:“母亲不必太紧张了,二姐也未必知道是你做的。”
二太太一惊,猛然看向女儿:“你知道了?”
怀贞若无其事:“母亲和汪妈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母亲让在太仆寺当职的表舅舅派人割断了二姐的马鞍。”
“你小点声。”二太太左右看了看说。
“母亲怕什么,又没有人知道。”
“你这孩子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你表舅舅派去的那个人是在马厩干活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失踪了。”
怀贞神色如常,举起酒杯,和离自己不远的朋友微微示意抿下一口问:“母亲以为是二姐做的?”
“这手段像是她。”
怀贞看向南怀珂,听说她的腿摔断了,今天还是别人抬着她来的。想到萧凌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她神色有些复杂地说:“是她又如何呢?母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太太一想也是,她本来是想摔死南怀珂的,现在残了也好,生不如死的滋味更加痛快。
南怀珂远远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天她坠马时马鞍一起滑了下来,后来她仔细检查过并且也让陈峰看过,陈峰断定这不是意外,马鞍是被人为破坏的。
掌管马厩的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而太仆寺里又有二太太娘家的人,事情不难联想。
那个管理马厩的小厮只要陈峰略略恐吓就吐出了实情,南怀珂听了却没有马上发难,而是让隋晓将他拖到草原深处送给狼群。
至于二太太,她既然三翻四次这么想要她的性命,那就猫捉老鼠,等让她尝尽家破人亡的痛苦再说。
她冲着二太太微微一笑,二太太惊得瞪大眼睛,慌忙转过头去假装吃菜。
那边御前方敦高声道:“众位皇子献礼”
精彩的环节到了,皇子给皇帝献寿礼,这可是比歌舞还有看头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