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子有令没得拒绝,管冲只好拖拖拉拉往外头去,一步一步如坠千斤。萧砚看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磨蹭什么,快去啊!”
管冲这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到了国公府门口说明来意,小厮将他引去了南怀珂的院子。崇礼不在家,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上午门口的小蝉正坐廊下和水仙在玩翻绳。
管冲说明来意,小蝉说了句“稍等”便起身去撩帘子,一只脚还没跨进门槛,外头小张就火烧屁股般狂奔进院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里头闪出一个人正是知夏,当头先看见了管冲,随后戳了小张的脑袋轻声说:“你小点声,小姐好不容易不咳了,才打算小睡一会儿呢。”
“你们小姐当真病得很重?”管冲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不是萧砚强娶,小姐才不会不得已做出这样近乎自残的事情,知夏心中不忿,朝他撇了下嘴说:“瞧你说的,看来是不信了,想必是你们王爷让你来看看是不是咱们撒谎。”
管冲慌道:“你这姑娘牙尖嘴利,哪是这个意思,我们王爷是关心你们小姐,他”
“哎呀别说这些了,”小张打断两人道:“小少爷不见了!”
知夏差点原地蹦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没让我说啊!”
原来是下学的时候,小张和崇礼走在路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本来好好地,冷不丁崇礼突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陈峰哥哥”。
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小张被人堵了几回,眼看崇礼往巷子里追去,好不容易跟上前去却发现里头歪歪拐拐,追了几条巷子也不知是走岔了还是怎的,总之愣是没能跟上。
知夏气得一个脑崩儿打在小张后脑勺上:“真是的,这么个小孩都看不住!”
小张捂着脑袋带着哭腔说:“是我该死,眼下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么大的事一定要让小姐知道。你呀,气死我了!”
管冲这才跟着知夏见到了南怀珂,她正歪在美人榻上小歇,唇上白得几乎不见血色,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见是憔悴了许多。
管冲心中可惜,二小姐真的病了,病得很重,王爷应该亲自来就好了。
小张跪在地上将话说了,南怀珂听了豁然坐直身子,一阵胸闷气短袭来,难受得她忍不住急促的喘气。知夏忙上前替她顺着背,她喘了很久才站起来道:“在哪儿丢的崇礼?知夏,备马车去,把翠浓也叫来,都去找崇礼!”
“小姐身子这样不好,还是我们去吧,小姐在家等着。”
崇礼丢了,作为长姐的南怀珂怎么可能坐得住。她是一定要去的,当即就打发了几波人分头去找,又着人去通知父亲,这边只留了小蝉守住屋子,万一崇礼回来也有人能通知一声。
根本没有人搭理管冲,南怀珂连看都不想看到他。
管冲尴尬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倒是一门心思都在替萧砚着想,眼见院里人都慌了神,他心里琢磨,这不正是咱们王爷表现的好机会吗?因而连忙带着消息往王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