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秀的成病过程和崇礼如出一辙,起先只是呕吐腹泻,后来开始腹胀发烧,到最后耳鸣眼花的时候,二太太才发觉问题出在哪里。
崇礼的身体渐好,如今已能自主进食,南怀珂靠在榻上撑着下巴陪他晒太阳,身上暖融融正舒服着,知夏说宋妈妈来了。
她瞥了门口一眼,心道这老贼婆倒还真敢来。
宋妈妈过来远远站在门口,也不进屋,带着一脸不服气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表情说:“二小姐,我家老爷和夫人请你去前厅一趟。”
说完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知夏从窗户口瞪她背影一眼说:“小姐,来者不善呢。”
“是啊,二房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那可怎么办?”那边来势汹汹,她着实怕小姐受了委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瞧瞧。”南怀珂一指把玩着搭在肩前的一束头发,一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随后对崇礼嘱咐几句,言毕这才出来到了院子,忽然一笑说:“何必去那么急,今日早起陪着崇礼还没好好梳洗呢。”
知夏心领神会:“那我先扶小姐进去梳洗打扮,让那起子人且等着吧。”说着就让水仙打水。水仙却说自己还要上街采买东西,往常这一项是分给小菊做的。
知夏道:“真是糊涂,小菊没空,你先打了热水进来,小姐的事才是头等要紧的大事。”
水仙眼瞧说错了话,连忙应声烧水灌盆端了进来。南怀珂擦了脸,将双手浸润在温暖的水中,身心一阵舒快。崇礼的病好了,她暂且也能宽心一阵。
这主仆两倒是悠闲,梳洗完了换了衣裳,往铜镜里照照南怀珂又笑着问:“离方才过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前厅那边派人过来催了两回。”知夏笑嘻嘻答,一边塞了个手炉到自家小姐手中。
“那去吧,天寒地冻,难为他们搭这么一台戏等我。”
到了厅里,屋子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上首坐着二房夫妇。
这两人脸色已经难堪之极,见她姗姗来迟,二太太侧脸望了夫君一眼,背地里仿佛在说,瞧瞧这规矩,半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南怀珂笑盈盈走上前,恭恭敬敬问了安,站在那里低头也不说话。
南骏峨压根不想问她为何来得这样迟,这丫头惯是精明,十张嘴也说不过她,不提这一项也罢。
他心里对二太太也不是没有气,那天听说了她和女儿们在太后宫里的那一出,吓得他捂了捂自己的乌纱帽,回家就把妻子骂了个狗血喷头,回头心里也难免迁怒南怀珂。
此刻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侄女,他按下心中怒气问:“珂儿,你可知道今天把你叫来是为了何事?”
南怀珂微微一笑,答了声“不知”。
“崇礼的病可好了?”
“大好。”又是一句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