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看着面前的一幕,你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愣愣看着面前的一幕。
偌大的车厢内空无一人,唯有地上一条残破的深红围巾。
在那熟悉的围巾里,一条破烂不堪的瘦弱手臂正落在其中,在手臂的旁边,一个已经碎屏的手机正闪烁着光亮。
在手机里有条已发送的语音。
里面播放着的是:
“讨厌鬼,你就不能安慰下我?”
轰!
当脑中想象出这一幕的时候,木下雉只感觉全身像是被冰刺给贯穿般,那种钻心的疼痛无法言语,他的眼角无声的流出眼泪,双手死死抱着面前的松子,仿佛只要一松手这个女孩消失在自己面前。
“少主”松子愣愣的看着木下雉,不懂对方为何情绪波动这么大,看他那样子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感觉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吗?”
普洱在一旁幽幽问道。
“嗯。”
木下雉颤抖的点着头,眼里的眼泪根本止不住,那种足以窒息的痛苦感他刚刚体验了一次。
“你哭给谁看呢?”
“现在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悲伤程度可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有的说不定还不知道自己好友亲人发生了不幸,正在家里做好饭菜等待着他们回家”
普洱说完,走到二人中间,捏起木下雉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疼痛感传在木下雉的脸上,令他眉头下意识的皱紧。
她用严肃的目光盯着对方道:
“我不管你是来做任务还是什么的,在我们兔子国有句话叫杀人偿命,既然是你同意对方的,那么”
捆住木下雉双手的黑绳开始幻化,玉面罗刹的身影缓缓浮现,巨大的镰刀开始向着木下雉的脖颈探去。
木下雉低着头,眼里没有神色,有的只有浓重的罪恶感,那罪恶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现在的他可能想着就这样吧,一了百了。
眼看镰刀就要刺穿木下雉的脖子,松子突然大声喊道:“住手!那根本不是少主的错,全都是佐佐木干的,少主根本没有动过手!”
“呵,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这种话。”
普洱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松子。
但松子还是盯着她的眼睛道:“就算少主不同意,他也一定会擅自行动的,因为他根本不是我们家族的人,而是我们请来当保镖的,我们属于雇佣关系,他在樱花国那边曾经屠杀过一座商场的人”
“所以?”普洱不知道这戴围巾的少女想表达什么。
“所以这是你们的问题,是你们镇守阁没有审核放他进入兔子国的问题!”
松子突然道,搞的普洱一阵错愕。
“你说是我们的问题!?”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不然呢?我们这类人如果进入你们这里,镇守阁是要审核登记的吧?可是佐佐木曾经干过那么残忍的事,按理说根本就不可能放进来,但是你们却是通过了他的入境,说到底,还是你们镇守阁的原因。”
“再说了,那时候佐佐木在车厢上屠杀时,你是在场的吧?但是你却没有救下那些人,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
松子此刻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模样,嘴里的话语犹如炮弹般吐出。
惊奇的是她的兔子国口音居然很正宗,不是木下雉那种蹩脚的感觉。
被松子这些话语一说,普洱沉默了。
当时在车厢上的一幕浮现在她的脑中,她和灵雪儿站在一块,因为有灵雪儿保护,她当时真的是任由佐佐木袭杀那些乘客。
普洱想要反驳说是对方速度太快,加上环境的原因。
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是啊,这么说自己确实是没有救下那些乘客,只是在乘客们都死亡后她和灵雪儿才出手把那人给诛灭的。
她确实失职了。
松子看着对方沉默的模样,知道对方被自己说中了,继续道:“这件事根本不关少主的事,他只是个普通人,连魂币都没有,到现在为止连鱼都没杀过,更被说杀人了。”
“而且那个佐佐木不是听话的人,他精神本就有些问题,如果不是实力强悍我们也不会雇佣他,所以”
“够了!”
普洱暴呵道,她此刻脑子很乱,心里的愧疚感涌了上来。
“真的是因为我的失职,他们才会死我真的适合管理浮云市吗”
“我”
各种不安和猜忌从她的心里涌起。
玉面罗刹消失在二人的影子中。
普洱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眼里一直闪烁着的高光开始黯淡。
地铁上的事在这一刻成为了她的心结。
松子没了束缚后,跑到木下雉身边,心态用手指将对方脸上的泥土擦去,嘴里低声询问着。
木下雉此刻还是那种自闭的模样,他此刻跟普洱一样,地铁上的事成了他心里怎么也去不掉的结,纵使松子刚刚为他说了那么多,但在他心里,那几节车厢人的死亡与自己脱不开关系。
罪恶感在普洱木下雉二人心中滋生着。
空气一下就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啪!嗒!啪!嗒!
她们脚下的冰山突然发出了震颤,周围的蓝枝树开始逐一倒塌。
“呃”
迷雾中传来一道说不上来的声音,但听起来却让人浑身发寒。
下一刻,在普洱三人的视线中,身后那被浓雾环绕的山峰上。
一道庞然大物正缓缓露出身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