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的热闹着实让刘清清饱了眼福,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一个家庭的闹剧一定会“打动”全村。
着急下地干活的男人们安排好站位并嘱咐家里的女人一定要看完结果,抱着孩子的女人则选了相对比较安全的视角,万一有土块、石头一类的好及时躲避。这是农忙时节吗?这是淳朴的乡间农人吗?这是一个氏族互相关怀照顾的生活吗?
刘清清回头看见祖母家院外的各个面孔不由得蹲在地上,好想抓头发。
院子里大伯娘在哭,具体内容不外乎是她为刘家生儿育女耗尽青春,而狼心狗肺的刘家人不但不关心爱护她还对她的嫁妆起了歹心。
刘清清在一旁对大伯娘的演技竖起了大拇指,听这嗓门、看这表情,这个时段凡是路过刘家院门的人要是听不到这女人委屈的故事那都是耳聋。
刘氏族长进来的时候大伯娘已经哭得直打嗝。
“五叔,你来了。”刘家祖父仿佛现在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刚才老婆吵、儿媳哭时家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我…来得不巧?”刘氏的族长看上去七十来岁的年纪,背不驼、腰不弯、白眉白须,如果再胖一点就和刘清清曾经看过的寿星老墙画差不多了。这一张嘴说话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我身体之所以这么好就是要为你们这些不孝儿女消灾解难。”刘家族长要过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也不怕院外那些男女老少看他。院外的观众看族长坐下立即闪人,就和前世广场的快闪族一样“咻”一下消失不见。
“刘氏一族自圣祖时迁居此处已百余年,虽然历经风雨飘摇却始终不散。”此处停顿,轻咳一下,刘清清认为他在想词,“长幼有矩,兄弟相扶,所谓孝…”咳,咳再咳…
尼马!怪不得刘氏一家这么逗比,这族长就已经带好全族的头了。
“王氏,”族长吼了一嗓子吓得刘清清的祖母一哆嗦,“你作为掌家妇人年纪已大,该让儿媳接手家中事务,过多操持家务不但身体受不住也会给外人留下为长不慈的想法。”
咳,咳咳,我咳,然后走了。
这事就解决了?
这么就完了?
刘清清愕然,这逗比族长有一套啊,兵不血刃,王氏交出了管家权。
本来以为会上演的全武行至张氏与刘顺相携离开也没开场,刘清清本着反正已经丢了人就不怕再热闹些的心情等待的全场景、多人物、大制做的家斗片流产了,心情难免低落。
这日,蒋管事收到主家的信件,有几船北边发来的货物已在路上,请清点查收并给主家回信。一般的货船发来只有船老大捎来主家的货单,这次由驿站发来信件就显得这些货物的重要。蒋管事特意向刘清清交待了祁河货栈这些经营管理之道,并言明这些货可能由波斯、大秦交易而来,不是香料就是珠宝,进了南边能翻五倍左右的价钱,如是进了京就得有三分之二白白献给王公贵族,也不是肉包子打狗,三郎请了一些贵族入股,祁河货栈的买卖在中京也扎了根。
还有就是没让船老大捎带货单也有可能这些船不是祁家的货船,蒋管事嘱咐刘清清一定要警醒些。
刘清清想跟着蒋管事学徒可也有些自己的小心眼,现在是跟在管事身后讨赏钱,蒋管事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是已经信任她了,还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帮他担着,如是后者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