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清在祁三郎的授意下回到陶窑去“创意”新式样,而祁三郎这边已经接到信函准备六月初五去码头接“阳春醉”的妈妈。
虽然都是“春”字辈的销金窟,这“阳春醉”在中都可是接待过“国际友人”的,据说北漠大汗的三王子曾在那里住过三个月并顺手带走了一名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刘清清这种没出过桃镇的小管事能核实得了的。这种传闻能证明的是这座花楼它一定是大夏国里星级最高的服务场所了。
远清一边给这些个陶器上彩釉一边咂舌阳春醉的一日营业收入足够供养这里一个村所有人一年的吃喝。
“果然是大地方,那些有钱的郎君真是花钱都不心疼吗?”虽然被刘清清笑了N遍远清还是又问了一个蠢问题。
“所以啊,我们要去抢他们的钱!”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刘清清还挥了一下手,看上去有点像砍头感觉。
“你不是打算明里做着陶器的生意其实是想上山为王吧?”远清一副我不太看好你的表情。
“不是上山为王八!真真和你说不通。”刘清清瞪了远清一眼。“抢钱得会武,能用刀,就你我这样的不用在中都走太远就被武侯下狱了。”
“我等女流去行那强盗之事果然无能,不过前朝有一员女将曾经纵横中都街头,连她那皇亲的夫君都称她是家中的顶梁柱呢。”
“切,抢钱还用刀?”刘清清白远清一眼,“你信不信祁三郎能把这些个腌脏物卖出这里十倍、百倍的价钱?”
“中都?”远清又犯傻,结果得到刘清清卫生眼球两枚。
不知是干活累了,还是太感叹了,远清向身后的胡床倒去一下子竟有些置气的感觉。
“怎么?”刘清清心想你倒是干完再歇着啊,真没眼力见。
“清娘,你一个女子在这乱世真是活得太恣意了。”对于差点成为奴隶的远清,她实在是理解不了刘清清每日里活得乐呵呵的都凭借了什么。
“我活下去的底气就是家人啊,开春的时候虽上有草顶下有竹席可家里黍米不足十升,母亲还有二丫要养,总不能让她出去谋生吧。”每年的春季也是乡下人口的一次清洗,体弱、年幼的可能会死在青黄不接的时节,就算春季是一个生机昂然的季节,它带给农人的并不总是好日子。
“我曾有一个妹子,只活了一岁便死在倒春寒的日子里。家里母亲没流一滴泪只是把我送到了这里,总算能活下来一个。”远清用小臂挡住脸,不知是怕让刘清清看到她的泪还是想掩饰内心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