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阵山风刮过,一股龙卷风像是踩着芭蕾舞的姿态,从两个人眼前妖孽一样闪过。
四个绿色的眼睛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几个圈,被卷进了龙卷风里,带到了空中,搅成一团绿光,在山坡上载歌载舞地走了。
“哈哈哈哈!”刘和大笑起来,把匕首插在地上,复又躺在地上,看着小池惨然的面目,伸手招呼着,“可笑,可笑啊!”
“明明是鬼火,这么吓人的。你还笑人家?”慕容小池歪坐在刘和身边,捶了一拳,“都是你带人家走到这野山里的。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刘和摸了摸小池的额头,说:“我现在就给你叫魂。不过,可不是我带你来的,是你骑马带我到这里来的。”
慕容小池笑了笑,不再说话,把手里的一块石头丢在地上,说:“我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看,把一块石头捏得汗津津的。”
刘和看见她伸出来的雪白手掌上,竟然沾满了乌黑,心想绝不会是脏泥,会州府已经好几天没有下雨了啊!
他抓住小池的右手,晃亮了火折子。
“你看人家手干嘛啊?算命先生说了,我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小池不好意思地说。
“没有啊,丫头。你这手上的乌黑有些奇怪。我看看你刚才抓过的石头。”说着,刘和起身抓起小池刚才扔掉的石头,凑着火折子一看,不由得心花怒放。
“咋了?捡到元宝了?”慕容小池揣摩着刘和的表情,说。
“是啊,可真是大金元宝。”刘和看着手里久违的煤炭,亲了一口,仿佛是见到了家乡的亲人一样。
“嘿!怎么还亲上了?这么多呢。”小池随手又摸出一块煤炭,举在手里,说。
刘和看一会儿小池,又看一会儿煤炭。
眼前人是公元1055年的古人,煤炭是自己在后世的常用品,时空交错之下,不由得思潮滚滚,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
许久,他说:“小池,多带一些,咱们回去让爷爷和三叔看。”
慕容小池被逗起了好奇心,俯身捡了好几块,装在马鞍子旁的皮袋里。
刘和心狠,从水冲的沟渠里抱了一个枕头大的煤炭来,放到另一边的皮袋里。
拍了拍手,他说:“马夫,咱们打道回府。”
小池絮絮叨叨地上了马,对“马夫”这个词汇非常不满。
白马纵蹄狂奔,顺着夜风向刘家寨疾驰。
刘和的心情简直不能再爽了,他从小池的腰间摸出笛子来,在马背上吹起了《沧海一声笑》的旋律。
刘家寨眼看着就到了。
到了寨门口,只见三叔等人站在寨墙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三叔!”刘和跳下马来,抢在白马之前进了门。
小池也下了马,牵着马,款款地走进寨门。
三叔没有回答,咳嗽了一声,从寨墙的台阶上走下来,到了近前,拍着刘和的肩膀,说:“你吹得可真好听。”
“正是呢。我们都在寨墙上听得呆了。”刘小福笑容可掬地说。
“三叔,咱们回家吧,我有好多话给您说呢!”刘和急冲冲地说。
三叔笑了笑,对刘小福说:“关闭寨门。安排守寨的人用心些。”
刘小福点了点头,告辞走了。
“三叔,上马!”刘和牵着马,说。
刘长风倒不客气,或许也是因为夜深了,有些倦意,反正是很爽快地上了马。
刚上马,就被皮袋里的煤炭给碰到腿了,便问:“你这皮袋里的是什么暗器?”
刘和瞥了一眼慕容小池,说:“三叔,这可是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