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尔高兴的忍不住欢呼一声,下了席去仔细摸看,众人也都觉得惊讶,胡永强道:“你素日也太过节俭,四个分店你也经常走动,出门总是雇车,既不安全也不干净,所以我和你舅舅就给你买了这辆马车,以后但凡要到哪里去,就可做自己的车出去了。”
然后还得意的哈哈笑道:“我们买这辆马车连你娘和你舅妈都不知道呢!早上趁着她们出去买菜,悄悄牵回来放在后面罩房里了。”
沈氏嗔怪的瞪了一眼胡永强,道:“你即便跟我说了,难不成我还会不让你买不成?”又摸摸那长顺的马鬃,问道:“你这花了多少银子?”
胡永强道:“这只是一匹农用马,只毛色好些,相对其它来说,也格外健壮些,花了三十两银子,后面的车架十两,车棚五两。”
杨菲尔道:“这一辆马车花了四五个人口的钱,还要另外雇人驾车,还有养马和维护的费用,唉,太奢侈了。”又道:“我以后还是学着自己驾车好了。”
众人皆笑她异想天开,杨菲尔也想,大约也不太好学,毕竟不比开车,如遇突发情况,以自己这点小力气,也是难以应变。
稀罕了半日,重又将马车牵回后罩房里,众人回席坐下,胡康拿出一个大锦盒,打开来是一套文房四宝,道:“这是我们兄弟五人合送的寿礼,妹妹看能不能用的上?”
杨菲尔接过锦盒,欢喜道:“我的字一向不好,用鹅毛笔还好,正准备好好把毛笔字练一练呢,谢谢大哥,谢谢表哥,谢谢三位弟弟。”
修季常见众位都送完礼物,便将自己和卫文初一起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正准备打开盒盖,却见对面那富家贵公子也已拿出一个长扁锦盒放在桌上。
四目隔着长桌,遥遥相对,都是聪明人,电光火石之间,都已心知肚明。
这两个人,一个白天来胡宅,一个晚间来胡宅,是以还从未见过面,适才胡康已给二人互相介绍过,只是没有杨菲尔这一中心人物在场,互相只当对方是胡康的朋友和同窗,现在杨菲尔坐在眼前,矛盾凸显,一眼皆通。
张甫祯笑道:“修兄弟先请,来者是客。”
修季常笑道:“都是客,我常来,还是张兄先请。”
张甫祯心里愣了一下,他常来?面上笑容不改,道:“都一样,我的既已打开,就先看我的吧。”
推到杨菲尔面前,众人看向那锦盒,却见里面一盒子的长杆玫瑰,约有十来支,中间分开一条道,上下排放着两根羽毛笔,纯白如雪的是仙鹤毛,碧如春水的是孔雀毛,羽毛的柄部以乌檀做了笔套,上面各嵌一颗小指甲大的珍珠。
胡康笑道:“你这礼物和我们送的恰恰唱了对台戏。”
杨菲尔笑道:“也并不冲突,写毛笔字可用来怡情养性,羽毛笔便于携带,书写方便,可用于日常做事。”
崔氏笑道:“秀儿这张嘴,说出话来,永远是叫人听着心里舒坦的。”
众人皆笑说果然如此。杨菲尔心中叹道:“那是自然,前世时候,本姑娘可就是靠着这张嘴过活的啊!”
卫文初在一旁急不可耐,道:“现在该到我们了吧。”
众人又笑,道:“竟还有怕礼物送不出去的。”
修季常打开锦盒,却见里面方方正正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件,黄金为材,上嵌着八颗红黄蓝白四色珠宝,卫文初打开那黄金方盒,却是一个袖珍形的日晷。
一桌人都惊呆了,沈家一家惊讶,是看那材质贵重,那么大的一个黄金盒子,上面还有那八颗珠宝,那要值多少钱啊!胡家一家包括张甫祯的惊讶则是因为看这东西好生面熟。
张甫祯忽然轻笑出声,接着胡康也笑了,然后胡家一家都面带微笑。看在众人眼中好不诡异,修季常一刹那的疑惑,随之坦然微笑,等待答案。
卫文初却有些沉不住气,道:“我们的礼物是哪里好笑吗?”
胡康笑道:“这件东西倒是换了件华袍,衣锦还乡了。”
张甫祯摇头:“不然,我倒觉得是染了些世俗烟火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