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是年轻没经过事，好糊弄啊！

那鸨母没想到这个俊俏郎君这么好说话，高兴笑起来，丝帕掩着嘴向着杨菲尔这边走过来，一路上花枝乱颤不知抖索掉脸上多少香粉，道：“如此，大家就都散了吧，这一个大厅都留给这二位懂得怜惜人的小爷了。”

参加做诗的人一厅中有二三十个，如此算来，就收了五六千银子了，可算是众人筹资给杨菲尔几人包了场，那些散去的人每人花了二百两，却看了一场风雅热闹，也不算多。妓馆也赚了一把，回头再与怜花怜月分成……可谓皆大欢喜！

这生意做的！

……

这一番作诗选郎的插曲宣告结束，众人散到别处，偏厅中一时只余杨菲尔五人，张甫祯修季常载衡三人自然不会只让她二人留在此处，哪怕对方也是两个女子。

毕竟这藏香阁可不比其他地方。

在杨菲尔与弦歌二人的请求之下，那怜花怜月两位姑娘终于开了金口，答应可以五人一起留在此厅中。

时值晚饭时间，后厨上了酒菜，此番待遇果然不同，没有让他们去餐厅用饭，酒菜上来都直接摆在厅中，怜花怜月似是要补偿鸨母说话的纰漏，侍立在旁给几位添酒加菜。

妓馆之中的玩乐，不外乎歌、乐、舞、酒、赌、色，后两样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杨菲尔她们这一厅上，所以，怜花怜月两位姑娘也乐的奉陪，又有杨菲尔两首诗作在前，五位郎君又是少年俊杰，自是尽力，或轮流表演，或合作表演，其他人尚且未知，却实在让杨菲尔这个平日里有点工作狂的人看了一个尽兴！

又一曲终了，杨菲尔将手中茶盏放下，道：“两位姑娘，我们今日也算大饱眼福了，诚谢二位。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

怜花怜月二人也不多语，只行礼作谢，然后侍立一旁，表情淡然，全然没有了表演时那一番生动灵活，两人气质超群，又长得那般美艳，此时端坐默然，让人感觉她们不似卖艺的女伎，而是高门贵女。非但不像一般女伎那样多少周旋应对，甚至连一句客套话也似不愿多说，杨菲尔不由暗暗纳罕。

难道这二人就是电视剧里的剧情那样或高官或富豪家中的女子？家中惨遭罹难，不得不出来卖艺生存？

这毕竟不是现在要追问的事情，杨菲尔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一点了，再不回去，恐张夫人心中不喜，虽然有张甫祯陪着，自己毕竟还是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即便准婆婆爱宠，行事也不能太过于孟浪。

弦歌早上出宫时就和她母亲盛贵妃报备过，说和二哥一块回衡王府，晚上就不回宫了，所以他们倒是并不急着回去。修季常现在住在京都，只有老孙陪他一起，其余都是家仆，他一人独大，也没有什么顾及。

杨菲尔悄悄拉了拉张甫祯的衣袖，指了指手表，张甫祯会意，起身向其他几位告辞，道：“时间还早，你们继续，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载衡也起身道：“大家同来，也同去便好，时间已交子时，是当回去。”修季常遂也站起身，道：“今日这二位姑娘原本就不是因我在此表演，你们都走了，我万没有还留在此的道理，都一同走吧。”

几人遂都起身，怜花怜月也站起来给他们拿斗篷，叫小厮牵马，陪同一道下了楼，也不管一路藏香阁里男人们或侧目或调笑的眼神，送至到门口，直到杨菲尔几人夜色里马蹄嘚嘚远去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