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曲水流觞直到下午三点才宣告结束,擯退了太监宫女的跟随,弦歌与杨菲尔执手并肩,一道住宫门走去。
弦歌犹自不停感叹:“秀儿秀儿……你怎么能如此惊才绝艳!简直令人发指!”
叹了口气:“还长的这样漂亮,我若是男子,必非你不娶……”
杨菲尔笑道:“可惜我早已定亲,你既便是贵为皇子,也不能强抢民妇吧!”
“若真是那样,我就抢了又如何?必不会像修季常那傻孩子……”弦歌因时常观察修季常对杨菲尔的举动,思虑在心,一不留神,不想脱口而出,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杨菲尔无奈又好笑的撇了一眼弦歌。摇摇头,牵着弦歌的手继续往前走。
灵光乍现之间,她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弦歌讪讪笑,又道:“你当时只低头吃梨,你没看到我那些皇兄皇姐的表情……啧啧……”一不小心,弦歌又将这市井之中的小动作暴露出来。
“我大皇兄一向自诩颇有诗才,以前每次父皇组诗社,都是他的诗评最好,这也是父皇喜欢他的原因。”
“今次他也是抱着夺魁之心来的,却不料听到你的那首诗之后,人瞬间就呆若木鸡了!哈哈……”
笑声银铃般在空旷安静的甬道绽开,虽突兀,却让整座死寂沉沉的皇宫瞬间鲜活起来。弦歌恍若未觉,这里是她的家,从小就这样,没有人限制告诫,自然随意。
“我二皇兄擅武,向来不擅此境,倒也罢了,三皇兄平素身体不好,书看的自然也不多,于此也无争,只是要气坏了大皇兄了,哈哈……脸都涨成紫茄子了……哈哈……”
这大皇子这样不得人心吗,看他不高兴,怎么高兴成这样?
杨菲尔甚少与弦歌说皇家之事,一,那毕竟是皇室,二,那是人家的家事,一直以来,从未主动打听,是以也不甚了解。
但听弦歌此时说话,倒是挺乐意看这位大皇子的笑话的。
“我父皇今日可像是得了宝贝一样,这首诗够他品玩一段时间了……”
再次吟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以手抚膺长叹:“你可知道,这几句简直写到我父皇的心里去了,人生一世,能活的这样肆意,还有何撼!”
杨菲尔静静含笑走着,听弦歌像一只可爱又聒噪的鸟儿在身边叽叽喳喳,人生,能活的像她这样无忧无虑,也是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