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槐荫胡同探听一下,可否有这张家,张家是做什么的?胡娘子为何会住在这张家再说。”沉默一刻,施彤道。
转身将身后枕头摆好,施彤滑进被子里,直将被子蒙住头,在被中闷声闷气道:“睡吧,这几日做完,我们就去。多想无益,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出去。”
“或许可以问一下李姨。”施瑶道。李姨就是鸨母杏花红。
“不可透露我们的行踪,也不要让她知道我们有愿意帮助我们的人。”施彤道。
“为何?”
“人心叵测,怕她舍不得放我们走,放榜前一日最后一次结钱,三日一结,最后单一日,她给则更好,不给就不要了,多少就只当我们孝敬她老人家的。到时候我们故技重施,直接留书走人就是。”
听施彤分析的这样有理,施瑶愣怔一刻,喃喃道:“只比我早出生了一会罢了,怎么就比我聪明这么多呢?”
……
……
十月十四日,张尚书如往常一般一早起来,吃了早餐便上朝去了。今日放榜,朝上事多,他也无暇去过问儿子的成绩,反正不管怎样,今日都会见分晓。
张夫人却没有再睡往常的回笼觉,只莫名的紧张不安,来来回回的在院中踱步,心中首次抱怨起儿子和杨菲尔……怎么能这么淡定?
虽然说并没有抱太大期望,但心里就是压不住的忐忑,实在等的不耐烦,最终还是让两个仆妇去各院里叫人了。
待到两人过来,丫鬟们上了早餐,张夫人拿筷子夹那蒸笼中的虾饺,竟然手抖的夹不起来,叫张甫祯一阵好笑,道:“母亲,我平时读书时不见你紧张,下场考试时也不见你紧张,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你怎么倒紧张起来了?即便不中,明年也可再试啊,真是让人费解的很!”
张夫人索性放下筷子不夹了,道:“这么多年,我凡遇大事等待结果,一向都是这样心神不宁,也不知今日到底会出什么样的大事?难道是大郎果然中了?”
小轩口中嚼着奶黄包,塞的太多,有奶黄溢出,张夫人忙拿桌上餐布给他拭去,气恼道:“吃要有吃相,这样吃法,简直像个莽夫。”
小轩口中含糊不清道:“我要和你们一道去看榜。”
怕他跟路,一直都没敢提去看榜一事,这小鬼头竟然还是知道了。张甫祯道:“左右不过半日的时间,就让他跟着吧!”
看着天光大亮,有仆妇出去吩咐小厮备车马,四人上了车转侧门出去,刚出甬道,忽的听门口“噼噼啪啪”响起了鞭炮声。
张夫人心中惊异,拂开车帘,向自家门口看去。
此时朝阳恰跳出隐晦的云层,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遮挡它放出万丈光芒,肆意泼洒着它的光晖,透过一道道帘幕一般的耀眼的光芒,看见自家门口一片人头攒动,喧闹哄哄。
鞭炮声引的四邻皆出,围拢过询问发生了何事,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见人都出来,抓住时机敲着铜锣喊道:“恭贺张家大郎张甫祯进士及第!”
“当当当……”
“恭贺张氏郎张甫祯进士及第!”
“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