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什么时候停了她都不知道，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干净的胰子香，张甫祯站在她身后，俯身看她正读得专心，便轻声问：“好看吗？”

一股潮热的水气袭来，他的声音低沉又柔和。

杨菲尔浑身僵硬，半晌才淡定地翻了一页书。说：“好看。”

两人这样靠近说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今天晚上这样的气氛真是太奇怪了……

“比我好看？”

“啊？什么？”杨菲尔一怔，面上依旧淡定：“都好看。”

张甫祯却直起身，把书拿过来，道：“这是一个当官的写他被贬黜于广州之沿途观悟，彼时已经年近四十，其作多半感怀悲观，情绪沉重。不太适合你这样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他早年所著的诗词倒是不错，我书房里就一有本，你可以找来看看……”把书随手放进了旁边的多宝阁里。

说话老气横秋！哼！不过谁叫人家是状元公呢？他说这样的话绝对有资格。

张甫祯又走到床上踏板上，将作为靠枕卷在床头的那床被子打开铺平，还不忘掀开一角……

杨菲尔看着他的动作，只觉他和平时一样处之泰然……反倒是自己不淡定了……

“宾客都散了，快睡吧。”他熄了剩下的一盏灯和那两支喜烛，室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一只手过来牵起她，杨菲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胰子的清香扑面，又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贴近她。

将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圈住，大手托住她的螓首，俯首，唇齿轻辗……

杨菲尔心跳如鼓，却感觉张甫祯的呼吸很缓慢绵长，他的脸离自己很近，轮廓分明，俊朗贵气儒雅。

渐渐的，他的呼吸好像有些乱了，抑或是自己的呼吸乱了？杨菲尔此时也分不出来了。

另一大手抚过她的脸颊，耳朵，肩头，后背，杨菲尔此时五识敏锐的如同通灵，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最终落在她的腰间不动。

但是今天晚上好像不止这样了，这只手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慢慢伸了进去。张甫祯低声说：“闭眼。”

杨菲尔如听魅惑般闭上眼。

身上每一寸被他抚过的地方带起一串颤栗，最后那只手停在一处绵软之上，有些轻颤着揉捏……

杨菲尔觉得自己已经站立不住，全靠着他的托抱才不至软成一泓春水……

被他箍的太紧，小腹上被一处坚硬的东西硌得不舒服，杨菲尔扭了一下身子，想离开……

张甫祯却忽然放开一直吮着的她的唇，倒抽了一口凉气……

未及杨菲尔反应，探身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杨菲尔闻到锦被上垂落银鎏金球熏香的味道，张甫祯身上淡而柔和的檀木香。杨菲尔略带惊骇的看着他。

浅淡的夜色中，他眼神明亮目光炯炯，亦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