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智显出一副非常担心、紧张的样子,说:“妈,我流血了!”
“啊,哪里?”
“下面。”
“我看看。不要不好意思,我是你妈。”
何德香关好西房门,洗了手过来,掀开被子查看,见女儿裤衩有一处红湿,床单也湮红了一片,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安慰她不要害怕,女伢子大了都会这样。又问她肚子疼不疼。
傅智说有点隐隐的疼。
母亲说:“不碍事。以后你就晓得了,每月都会有,得提前用带子,不要下冷水,不要吃生冷东西,不要做重事,不要劳累。”
傅智好奇地问:“男伢子有吗?”
何德香忍不住笑起来:“傻丫头,那样男女还有什么分别呢?”
傅智楞着想问题,母亲去拿来自己用的卫生纸,教女儿用上,把换下的裤衩、被单拿出去洗涤。
这件事正常后,她能自己掌握时间,做好准备,就不再让母亲操心了。
何德香对女儿的关注,渐渐转移到另外一方面。
她自己小时候没有进过学校,没有尝过少男少女耳鬓厮磨的滋味。记得那时母亲经常提醒她和姐姐,你们的爸爸是读书人,你们虽然不读书,也要学文雅些。女伢子就应当语不粗鲁,笑不露齿,行不慌张,坐不开腿,站不摇身,睡不仰脸,不能斜眼看人,不要跟男子独处。开始下地劳动后,母亲又教导她们,不能跟同龄男子打打闹闹,绝不允许跟任何男人动手动脚。对结过婚的男女之间的村话、玩闹,要耳不听、眼不看,听见也当听不见,看见也当看不见,能离多远离多远。
姊妹两在母亲的耳提面命、耳濡目染之下,都成长为端庄大方的女子,在邻里中口碑极佳。
珍珍跟自己处的时代不同了,进了学校,天天跟男生接触,她本能地有些担心,平时也没少灌输自己老妈那一套。珍珍听了,从来不说好歹,这就让她探不到底。
后来,凭做母亲的敏感,她发现德光、金山对珍珍流露出不同寻常的情态,就多了几分警惕,但还不敢跟珍珍说什么,怕话说得不好,适得其反。再说,珍珍越大越标致,把同龄女伢子都比下去了,惹得有些知觉的男伢子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有分寸,就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她询问了女儿学习上的一些事情,便转移话题,小声问:“你告诉妈,学校里有没有男伢子喜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