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月余,德山并未再来找俩人麻烦。山中秋风起的早,天气已不似来时那般燥热,转而清凉。他俩武功心得愈发深厚,只是功力进境却见缓慢,且时伴有诸如拉肚、腿抽筋、半夜难以入眠等症状,起初俩人以为陈铁庄做的饭菜变质所致,但人家三口却毫无问题。陶元说道:“莫非水土不服?”任风却以为是功力到了一定境界,再往下练有些练错的缘故,整日的自找原因。
近日他两个白天也爱闹肚子,将大牛心石那处空地周遭拉了个遍,臭味日渐浓重,任风恼了性子,说道:“不他妈练了,咱歇两天再说。”陶元也是郁闷,便即同意,这天便提早回了家里。秋风习习、天高云淡,俩人难得放松,回来的路上有说有笑,心情也好了起来。忽见林中跑出一只硕大野兔,任风大喜,抽出宝剑道:“兔子兔子你别跑,老子抓你下水酒。”抽出宝剑,轻手轻脚离得稍近些,刷的将剑飞出,那兔子反应极快,俩腿一蹬就要跑掉,却躲得了长剑没躲过飞刀,被陶元掷刀砍中脖颈,登时毙命。俩人哈哈大笑,拾起兔子,回去找到陈铁庄,叫他加些辣椒,干崩下酒。
陈巧玲亲自下厨,崩的香味四溢,陶元、任风和陈铁庄就着兔肉都没少喝。回去时天色已然微黑,一轮弦月挂在山上,俩人晃晃悠悠大声唱着做舵手时喊的歌谣,陶元忽然想起那晚他与曹华、曹玉自海岛出发时曹玉在木排上吹的那首悠扬深远的曲子,不由心情忧伤,歌声渐息。任风见他情绪低落,问道:“你又怎的了?”陶元笑了笑,知道这话跟他说也得招来他嘲笑,不如不说的好。任风拍拍他肩膀,豪气干云道:“不用犯愁,日后咱俩神功无敌的时候,谁都不用怕,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陶元叹道:“那得什么时候啊。”任风骂道:“那着鸡毛急?只要咱俩肯下苦功,终有一日会出人头地。”说着到了家里,俩人均酒劲上头,就想趴被窝睡觉,便各自回屋。
陶元趴了会,眼看要睡着,就觉口渴,寻思多喝点水再睡,省的半夜起来。来到厨房盛了一大水瓢,咕嘟咕嘟饮尽,这才心满意足趴被窝入眠。未料睡到半夜忽觉心慌胸闷,醒来后还头晕恶心,嗷嗷吐了一地后但觉越来越不舒服,浑身止不住颤抖,一条腿抽筋不说,连带嗓子火辣辣的疼,好似喘不过气般,心脏咚咚的跳,他心生害怕,忙扶着墙到了任风那屋叫着他名。任风睡的正香,被他吵醒不由来气,不悦道:“你大半夜的折腾什么?”打眼夜色下见他脸色惨白,惊道:“阿元你怎么了?”陶元声音都嘶哑了,勉强说道:“我好像要死了。”任风忙道:“不能、不能。”起身点燃蜡烛,这一看更觉惊慌,扶着他靠墙坐好,就去找陈铁庄。
陈家三口人听闻陶元生了急病,忙带着各种草药赶来,见状后从中取出一味药,叫陶元生嚼咽肚,又叫他媳妇和巧玲生火熬药,侍候着陶元喝下,直忙了半个多时辰才见陶元稳定了些。任风关切问道:“怎样了?”陶元颤抖着深吸口气,自觉比之方才舒服许多,说道:“好多了。”任风点点头,将陈铁庄拉到一旁,问道:“陈大哥,他这是怎么了?”陈铁庄犹豫了下,问道:“你俩最近吃过什么东西没?”任风道:“除了山涧里的鱼,都在你家吃得饭啊。”陈铁庄又问:“那你俩方才回来后,这中间吃过什么没?”任风道:“回来我俩就睡了。”转头问陶元:“阿元,你回来吃过什么么?”陶元想了想,道:“就喝过水,没吃过别的。”陈铁庄来到水缸前看了会,又低头去闻,任风见他忙完,回头看了眼陶元等人,小声问道:“您说这水有毒?”陈铁庄皱眉道:“难说,这么看和闻也没瞧出异样来,依我看,你们还是把这水都换了吧,最好把水缸也换了,明个我给你拿个新的来。”
任风将他一家三口送走,回来后陶元问道:“陈大哥说我是怎么回事?”任风道:“你就是水土不服,等明个我换过水,你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经这一场折腾,陶元一时身子虚弱,只好在家养着,任风自去山上练武。直至五天后他才恢复过来,又生龙活虎似的,再与任风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