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孤军令,半刻钟后停止巨石投掷,将弓弩兵撤回来不要继续在向城中攒射,另外,与此同时,大军继续扑杀进攻,趁唐军未能反应过来之时,尽可能攻上城头!”
蹲坐在一块岩石之上的楚王马光惠,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岳州城,瞧见半空之中一块块巨石砸下,以及如同蝗群一般密密麻麻的箭雨飞射入城头,嘴角微微上扬,泛起冷冽的笑容。
“本国主就是要用这种近乎于无耻的行径,让你边镐手底下的大军军心涣散,同时也要让你边镐一直压抑着愤怒的心态爆炸,让你无法抑制愤怒,从而发疯一般率兵杀出城池,与我决战!”
马光惠的用意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攻城,因为两军兵力相当,况且岳州城高池坚,他楚王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攻破此城。
因此,从昨日以来的连番强攻,为了根本不是要攻破城城,而是要逼迫南唐伐楚大军统帅边镐出城迎战,在这旷野荒原之上,与他马光惠决一雌雄,一战分生死国运!
这种不惜用手下数千士卒的死作为筹码,而换取的一线机会,不可谓不毒!
“你城中粮草众多,那我便让你自己开城出战,倘若你边镐今日不开这个城门,军心士气势必崩碎,如此这般,就等同于不战而降!”
马光惠呵呵冷笑,眼神之中满是冰冷之色,站在其身旁的一众将军校尉只感觉遍体生寒,一个个向着一旁移出几步,试图逃脱那种遍体生寒而又毛骨悚然的感觉。
半刻钟后,楚国大军再度更换策略,高耸的云梯被一众士卒抬在肩上,在箭弩的掩护之下,呼啸着向城下杀去,而岳州城中,边镐一脸愤然的一拳头砸在一旁的木头廊柱上,死死压抑着胸中的恨意,挥手示意士卒登上城头,击退来犯之敌。
所谓的两军交战攻心为上,便正是如此……
天色也在战场的厮杀声中,逐渐由大亮像昏暗转变,不知不觉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日头逐渐西斜,鲜血将岳州城的外墙浸染成一片血红之色。
楚王马光惠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在手心摩挲了片刻,转头对旁人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禀殿下,未时六刻,看这天色,恐怕再过不久,便会下雨了……”
马光惠抬头看了眼有些阴沉的天色,见到几远处似乎有黑云翻涌,就知道不久后定会下雨,“将将士们撤回来,继续投石射箭,本国主要让这岳州城中的几万守军全部崩溃!”
言罢,先前的剧情再次上演,传令校尉继续挥舞着大旗,而前方的督战校尉也快速令士卒撤下,随后千余名弓弩手再度向前冲去,弯弓搭箭朝着城头上攒射而去。
远处的投石车再度作响,一块块硕大的巨石,犹如先前一般,被人淋上火油,点燃后向着城中抛射而去。
岳州城中的边镐恨得牙根痒痒,一嘴牙齿被他咬的吱吱作响,双眼赤红,双拳紧攥,趴在城垛上,盯着远处的依稀可见而又面目可憎的楚王殿下。
“老子要让你死!”
心中的怨恨之意终于在此时彻底爆发,那股子愤恨便犹如怒而般发的火山一般一般,从边镐的心田直冲脑海,将这位统帅将军的理智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