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接过枪,朝梁德看去,见梁德满眼血丝。这草人兵器架寻人造枪都得费些功夫,想来这老人今日肯定是起了个大早。梁晨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孙儿谢过爷爷。”
但梁晨不知道,梁德其实整整一夜没睡。先是在阁楼中站了几个时辰,等到梁晨回来又找人去准备这些东西。
梁德见梁晨这般,也是一愣。转身朝院外走去,只留下淡淡一句话。
“别整这些虚的!好好练!”
闻鸡起舞!
梁晨手持长枪,先是完整地耍了两套梁家枪,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便一心只练一招:刺!
一个时辰下来,梁晨只觉得双臂酸疼。这刺比自己想象中的难,每一下都需要调动每一块肌肉、用上全身力气。也不是没想过偷懒,但只要稍稍松懈一点点,那进度条就不动了,根本就不作数。
梁晨算了一下,差不多一分钟能刺三下,那一个时辰就是三百六十下。那就算不吃不喝不感觉累,那完成系统的任务也需要足足三百个时辰。这都快一个月了!
而且实际上操作远远大于这个数字,到了后面,手酸了,一分钟能刺两下就算好的了。这一个时辰过去,整整好好三百下。
太阳慢慢露了头,天终于亮了。
本还想继续,但梁晨发现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枪都握不稳了,刚碰上那草靶,枪就脱了手,摔在地上。
梁晨无力地坐倒在地,整条手臂慢慢失去了知觉,颤抖不止。
天亮了,红袖也起了。在前厅与梁德碰了个正着。梁德想着人也到了,便让红袖去叫梁晨出来。
红袖本以为梁晨还在睡觉,蹑手蹑脚走进院子,却发现梁晨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
“少爷,你怎么?”红袖没想到梁晨起得这么早,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梁晨好睡懒觉,那哪一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没事,起来锻炼锻炼身体。”梁晨想笑笑,但根本控制不了脸上的肌肉,那副笑容比哭还难看。
“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红袖红着脸道。
心里却是在暗暗埋怨自己。
红袖啊红袖,你怎么这么懒,哪有下人起得比主子晚的道理。不行,明日一定要起得比少爷早!
好半天,梁晨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红袖你扶我一把!”
梁晨苦笑道。
一炷香后,梁晨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走进了前厅,身后跟着红着脸低头不语的红袖。
“怎么这么久?”见梁晨来,梁德不禁埋怨道。
“孙儿出了一身臭汗,这不得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再过来。”梁晨苦笑道。
还说呢,两条胳膊抬都抬不起来。这换衣洗澡都是红袖干的。梁晨手心被磨出好几个大泡,满手是血,给小丫头急哭了。这不又得哄半天。
别说,这让人洗澡就是比自己洗澡舒服。
梁晨心道。
“这位是欧阳冶欧阳先生,跟咱梁家是世交。咱祖辈的梁家枪都是欧阳家给打的,你有什么要求跟这位欧阳先生说就行了。”梁德指向身后的一长须男子。
梁晨看去,这欧阳冶看似文质彬彬,穿了一身短打,两条胳膊粗若男子大腿,一看便是个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