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河边,一个由破旧防水麻袋和塑料布拼起来的窝棚里,发出温柔的暖色光线。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躺在地上由一堆干草和旧衣服垫起来的床铺上,轻轻动了一下嘴唇。一滴、两滴……老人正用勺子从一个搪瓷缸子里舀了一种深褐色的液体,滴在姑娘的嘴唇上。
“这是荆芥的叶子。熬水最管用”说完老人把搪瓷缸子放回窝棚中间的炉灶旁。火上的铸铁锅里正咕噜咕噜住着什么东西。
“再加点薄荷叶,可以恢复的快点。”老人抓起一把看起来和野草没什么区别的草叶,用手指捻了一捻放进锅里,有用大汤匙在锅里搅了搅。
“你还好吗?”他对面前面带疲惫的青年说。
“多谢您救了我们。但我现在拿不出钱来给您”盖先生手底下是张草纸,旁边生锈的小饼干盒里有不多的碎烟草,他舔了一下草纸,卷好一只烟。
老人没说话,回身去一摞报纸后面掏了很久。末了,他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在身上蹭了蹭浮土才递给青年,“我也是有求于你”。
青年愣住了,但很快他恢复了常态伸手接住信封:“这是……?”
老人从灶边拿了一只点燃的枯草,递到青年面前,给他点烟。直到青年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吐出长长一口烟雾后,老人才慢慢开口说:“你要是有机会,把这封信给我带回去。”
“带……给谁?”青年微皱眉头。难不成这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上面有地址”老人用一只指甲很长的食指敲了敲信封背面。
“你怎么……”青年的神经瞬间绷紧,警惕的望着面前的老人。
“那边”老人颔首示意了一下角落里一个老式收音机,里面正用很小的声音播放着今天的新闻。老人猫着腰过去拿起收音机,调大了声音:
“今天傍晚19:20分,区域联盟安全部队彻底搜查了位于中区南部山区的一桩私建房屋。在里面搜查出大量走私工具……”
老人按下开关,说“别怕。我就想让你帮我带封信。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青年的双肩放松了一点,他又狠狠地吸了口烟:“你怎么知道我们能不能回得去?”顿了下他又说“就算回得去,也不知道是去到哪一年。”
“这里有地址,有机会的话你去看看。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那就当没这回事。如果那里有人,就把这封信交给他”
青年抬头看了眼老人,几秒后他接过信封:“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