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萧礼笙“唰”地站直了――要不是理智阻止了他，他甚至差点儿敬了个礼。

韩喻也意识到了自己格外大的火气，于是烦躁地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丢在角落，然后向后仰倒在了床上，有些疲倦地道，“不用担心，是……”

“我不担心！”萧礼笙利落地打断了她，又吞吞吐吐起来，“其实……那个……今天您来找我的时候，沈哥在我屋子里……所以……我想……会不会……有没有可能……”

“就是他拿的。”韩喻拍板定了论，“你要是再敢打断老子的话――老子就把你揍到半残，然后丢出去！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萧礼笙蔫儿了下去，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诧异地问道，“等等！沈哥？他偷……呃，拿我T恤干嘛？”

韩喻伸手覆住了自己的上半张脸，彻底挡住了本就不明亮的灯光，又睁开眼睛，从指缝向外看去，“……那个家伙是沈苏怿――所以他做什么都不奇怪……他整个人都已经够奇怪的了。”

萧礼笙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就是沈哥那个传说中的弟弟――沈苏怿？！什么……我是说，咳嗯，什么时候换的人？”

“鬼知道。”韩喻的视线虚虚晃晃地吊在半空，没有焦点，“总之你少惹他，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了……事实上，在死娘炮回来以前，你都必须忽略他做的所有事情――不管那件事情看上去有多不正常，还是有多正常――你都不要管。”

韩喻说这一大段话的时候很奇怪，语气平板，没有丝毫起伏，似乎只是在背一段既定的“注意事项”。

萧礼笙听得愣住了，只是呆呆地应了一声，“哦。”

“哦个屁！”韩喻侧过脸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离那种危险分子远一点儿！老子可没跟你开玩笑！”

“我、我知道了！”萧礼笙急忙点头，简直要点得脑袋都掉了。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担心地问道，“那……沈哥没事儿吗？”

“他能有什么事儿……”韩喻转回头，又阴沉了下去，“沈苏怿把他当祖宗供着还来不及呢……”

“唔……”萧礼笙点点头――他多少也是听过沈家的一些八卦的，有的说沈家兄弟俩反目成仇，还有的说他们关系……奇怪。现在看来，似乎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没事儿了就滚吧。”韩喻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身子蜷了起来，“老子要睡觉了！”

“您……和许哥聊过这个问题了吗？”萧礼笙看着她几乎是缩成一团地靠在墙边，不知怎么的，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韩喻的声音因为姿势的关系，有点儿沉闷，“没有。”

本来依照萧礼笙的经验，话题应该在这里终止才会比较好，但是他依旧忍不住问了下去，“许哥知道沈哥被……被掉包了吗？”

“知道。”韩喻没有动作，只是单调机械地回答着。

萧礼笙总觉得这整件事情还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却怎么也想不到答案，只好干巴巴地顺着问了下去，“那，让许哥和沈哥的弟弟在一起……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