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怿僵住了动作，委屈地道，“我怎么会抢哥哥的东西呢？况且，哥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这些东西再好，没有哥哥的味道，也是废物一堆而已。”

“你可别这么说――”苏泽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手里的牛奶，才继续道，“好像被你碰过的东西我还会要一样。”

“唉……”沈苏怿哀怨婉转地叹了一声，“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情呢。”

苏泽没有搭话，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牛奶，又抿了一口，才道，“玩儿得开心吗？”

沈苏怿闻言，沉了脸，很不满地回答道，“一点儿也不……时间也不长，可是现在连那个萧家的小废物都知道我是谁了！”他的声音渐渐拔高，饱含着怒气，像是突然刺出的利剑一样尖锐。

苏泽淡然地点点头，“那么，可以换回来了。”他语气虽平静，眼底却透着明显的笑意。

“这不公平！”沈苏怿腾地从床上做了起来，还随着柔软的床垫上下弹了弹。他嘴里嘟嘟囔囔了一大堆模糊不清的胡言乱语，然后大声地重复道，“这不公平！”

“没什么不公平的。”苏泽端着几乎还是满满一杯的牛奶，向前在光屏照不到的地方一放，随着玻璃相击的清脆声音，他也终于抬头对上了沈苏怿的视线，“你的要求已经被满足了――所以在下个月开始之前，你没有更多的权利了。”

沈苏怿的上半身向前探去，脸上也满是焦急之色，“可是……”

“没有可是。除非，你难道想让我出于‘无奈’，联系父亲？”苏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越过光屏，朝前走去。

“不……”沈苏怿下意识地反驳了，缓了缓，才继续道，“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苏泽的声音已经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进来的了，“那就马上换回来――这样对我们谁都好。”

沈苏怿低下了头，目光在杂乱的碎发的遮掩下明灭不定，许久，才有一句已经完全是气声的“是”，极轻地从他嘴里滑了出来，又马上消弥了――理所应当的，苏泽，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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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和之前的日子比起来，简直平静得叫人无端地害怕。

苏泽回来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他提起沈苏怿――仿佛他一直都在，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过于真实的荒唐梦境罢了。

萧礼笙一边戳着自己盘子里的煎蛋，一边这样在心里腹诽着。

一连失踪几天的维奥拉也回来了。只是她脸上似乎隐约可见，一些没有被粉底完美地遮过去的红色的浅淡疤痕――偶尔，她抬手的动作也不太利索，好像是肩膀还是手肘出了问题。

就连许尧也时常心神不宁地出神，一切平静都像是大家正如履薄冰地维持着的假象。

在这些不同寻常的人的衬托下，韩喻就正常得简直有点儿不正常了――一如既往地挑苏泽的刺儿；一如既往地频繁吃饼干；一如既往地教训萧礼笙……

“喂，那个谁，你帮我从厨房拿点儿饼干来。”韩喻已经把碗里的米饭全部清空了，正毫不顾忌地指使着维奥拉做事。

维奥拉听了她的话，赶紧放下手里的碗，站起来朝厨房走去，还不忘应着声，“好的，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