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礼笙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轻轻地戳了戳头上顶起的包,一脸哀怨,“本来还以为您好相处一点儿了呢,结果还是这个……脾气。”
韩喻敏感地感知到了他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词儿,冷哼了一声,“还有事儿吗?有就问,没有就给老子滚蛋。”
“有、有的!”萧礼笙眼眶里含着疼出来的眼泪,“韩哥,还有一个理由您没说呢……”
韩喻颇为嫌弃地看着他,“男子汉大丈夫,轻轻敲了下而已,疼哭了?”
萧礼笙吸吸鼻子,嘟囔了一句,“也不看看手劲儿多大……”然后打起精神叉开了话题,“韩哥你说呀,最后一个问题,完了我就去睡。”
韩喻的表情略微地阴沉了下去,有些像是萧礼笙与她初识时的样貌,骇得他本能地打了个冷颤,不等他弄清楚自己又怎么惹了韩喻,就听到她开了口,“原因其二,老头子其实并没有对【无缺】的完全分配权,当年这比交易的完成,也是架在人命上的。”
萧礼笙只觉得今晚听了这些秘事,难保明天不会被人投进河里去,于是傻愣愣地问,“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他妈的不是你自己问的吗?”韩喻黑着脸,“终于背代码背傻了?”
“不是的!”萧礼笙急切地辩解,“我是说――您完全可以选择把我糊弄过去……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韩喻从床上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礼笙,然后扭着他的胳膊不顾他的挣扎,把人押到了卧室门口,“你他妈大半夜的找我问问题,我回答了就很不错了,还他妈的指望老子费心思编谎话诓你?什么毛病!”说着,打开门,抬脚把萧礼笙踹了出去。
萧礼笙一头雾水地抬头,看到韩喻逆光望着他,面容隐在了阴影下,表情不甚清楚,只好胡乱琢磨自己又有哪里惹到了她。
本来要直接甩上门的韩喻忽然停顿了一下,僵硬不自然地撂下了一句,“以后有事情不用避着苏泽……都是自己人。”
然后不等萧礼笙应声,就干脆利落地“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失去了虽然昏暗但却是唯一的光源,萧礼笙在黑暗里坐在地上,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韩哥……在害羞?”
他猛地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拼命地摇了摇头,想把这个想法赶出脑袋,萧礼笙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干站在门口,又过了一会儿,才嘟囔了一句,“算了,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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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早晨,还有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枝上一跳一跳地时不时叫两声,微风掠过树梢,激起了树叶间细细密密的窸窣声。
时钟的指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投过的一溜儿阴影,随着指针的走动慢慢变换长短。
五官精致的青年安静地陷在浅灰色的床铺里,他的呼吸很轻,显然是睡得正香。阳光停留在他浓烈的金色发丝间,折射出耀眼的光,恍惚间像是给他的面容镀了一层光晕。
“叮铃铃――”过于尖锐的闹铃声突然打破了平静。
青年猛地睁大了眼睛,看他的状态,与其说是被吵醒,更像是被吓醒了。在几乎像是警报的闹铃里愣愣地躺了几秒,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