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微微笑了起来。可是那个笑容却很疲惫,眼底有淡淡的血丝,黑眼圈都能看得见,甚至下巴都冒出一片青色。我抽了抽鼻子,闻到一阵淡淡的烟草味。这让我有些讶异,我一直以为他是烟酒不碰的人。
不过也好,这样倒更显得他像个正常人。
我们正在四目相对,忽听轻轻一声“咔嗒”。原来莫雅楠女士看着我们在寒风雪花中一动不动,怕我们受凉,轻手轻脚的过去关窗。我们两也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分开。莫雅楠女士满脸堆笑,对我们摆摆手。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她说:“刚刚那样挺好的。”
“呵呵,”我干笑一声,想起刚刚那个晏静秋的“叔叔”,好奇道:“刚刚那个,是哪位啊?”
莫雅楠女士一愣,她看了一眼门口伫立不动的晏其桢先生,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看着他,晏其桢先生淡淡的说:“晏其笙,”我正想着这个名字起的甚好,就听你他接着说:“老先生的次子。”
次子?那不就是......我犹豫了一下,说:“那,您是亲生的吗?”
晏其桢先生似乎被我逗笑了,他看我一眼,说:“父母都是相同的,只是他更像母亲些。怎么,你看不出来我们长得像?”不等我回答,他皱皱眉:“可惜了,本来我应该更像才对。”
我有些吃惊,这个晏其笙看着至多三十岁,和晏静秋都差不了多少,谁知和晏其桢先生竟是亲兄弟。这个老先生,果然老当益壮,不同凡响,令人佩服。
“他是我母亲和老先生复合之后生的,所以和我儿子差不多大,”晏其桢先生说,但他似乎也不愿多谈这个弟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以后就说以后不用和他走得近,“他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倒是和老先生挺像,”他讽刺的说:“花心的样子更像,你不用搭理他。”
我“哦”了一声,他牵着莫雅楠女士就出去了。
等到房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才真正尴尬起来。晏静秋不声不响的上了床,伸手搂住我,但是他也不开口。我僵硬的躺在他的怀里,听见他的心脏慢慢的跳动。
“晏静秋,”沉默了很久,我决定先开口:“我很抱歉——”
“阿暮,”他打断我:“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我有些诧异,“婚纱照?”我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他轻轻的说:“这座房子,拍出来的照片很漂亮。”
“只是这样吗?”
他似乎叹了口气。
“我们结婚这么久,都没有一张像样的照片,”他说:“照片很有纪念性的,以后也可以看的。”
这个理由似乎说的通,但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难道在他离开家这一天时间里,他受了什么刺激吗?据我所知,晏静秋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他很讨厌自己的脸出现在任何画片上。我们结婚虽然久了,但真正能在一起也不过半年时间,为什么要拍婚纱呢?
他见我不说话,又开口道:“阿暮,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要给你补上的。”
我想了想,玩笑似的说:“那你怎么不给我一场婚礼呢?”
他沉默了。
我当年被迫和他结婚,为了日后好离开,我拒绝了所有的仪式,自欺欺人的想造成一种“我只是暂住“的假象。珍珍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以前的事情也并不重要。虽然刚刚只是开玩笑,但是他的沉默还是让我的心一沉。
“阿暮,”他说:“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