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晚的后续我就不再赘述了。总之在剩下的时间里,我和莫雅楠女士两个人吃饭吃的无比畅快,像一对没心没肺的傻子。而我们各自的老公,则全程保持神秘的微笑。大家看起来一派和谐。
吃完以后,莫雅楠女士以“天色已晚,不宜出行”为由,将我留在疗养院,而晏其桢先生则以“雅园太小,影响生活”为由,将我赶到了晏静秋的园子。事后我才知道,雅园的房子数量比景秀园要多得多,我若是在景秀园住,只能和晏静秋住一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看着房内唯一一张大床有些发愣。
“请问,我住哪儿?”我环顾四周,这里坐的都是古色古香的凳子,上面花纹精致,凹凸不平,我坐在上面都觉得硌。
晏静秋示意我看床,哦,两床被子,两个枕头。
我无奈的看着他。
“不如我再去雅园看看?”我说:“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你不方便——”
“不方便?”他歪着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那你不更加应该照顾我吗?”
我语塞。他又加上一句:“阿暮,你看我这样,是根本打不过你的。”
……
最后我和晏静秋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是没想明白,我怎么就这么没有原则的答应了呢?我不应该是声色俱厉的严词拒绝吗?
“阿暮,”晏静秋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尤为深沉磁性,我想让他多说两句,于是就发出一声哼唧,表示我在听。
“你今天……”他犹豫了一下,说:“你对顾茗城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哪句啊?”我问他:“说了那么多,你想问哪句?”
“你找到归宿那一句。”他说。
我有些尴尬。其实当时我说这句话,很大程度上只是想让顾茗城珍惜眼前人,并没有想到自己。但我的确是这么说的,此时他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姑且一听吧?
他不给我撵出去才怪。
“阿暮,”他的手忽然覆在我的手上,手心很温暖,我没有挣扎,就听他缓缓的,平静的说:“我不管你是为了让他死心,还是别的。我是当真的,这一生,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也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会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此时的气氛有些……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好开玩笑似的说:“你这么个小孩子,怎么这么轻易说一生呢。万一啊,以后遇见个好看的小姑娘,可不是打了脸了?”
“不会的。”他说:“阿暮,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我——”
“好啦!”我心里一慌,赶忙打断他,说:“不要乱说。”
房子里陷入长久的沉默。我有些后悔,是不是刚刚语气太重了?
我的手还在他手心里,我缓缓的把手翻过来,他的手一颤,我不管不顾的伸手和他五指相扣。
“晏静秋,”我说:“我今天说的那些,我会努力做到的。”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的手腕一紧,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被他抱着趴在他的身上,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扣住我的腰。
“快放开我,小心你的腿!”我着急的想从这种尴尬的姿势中解脱出来,又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而我的一只手还和他紧紧的握在一起,只有一只不太灵便的手进行挣扎,但是明显的收效甚微。
他身上传来一阵阵草木香气,还带着微微苦涩的药味。我趴的地方刚好在他的胸口,我明显能感觉他薄薄的家居服底下绷紧的肌肉线条,我只要一开口,唇就能碰到他线条平滑的侧颈。房子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形状优美的唇线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晏静秋!”
“阿秋,”他说,“叫老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