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捷哥送给我的一个鱼形玉佩,那是一条用翡翠雕成的小鱼,大概有一小节拇指那么大。
唐老爷子拿起来看了一会,老泪纵横地说:“这玉佩是我婆娘的嫁妆,捷儿出生的时候,婆娘给他的礼物。既然他送了给你,你就拿着吧。天灾无情,是捷儿福薄,不怨你。”说完起身大踏步走了。
我依然跪着没起来,因为心中有愧,也因为懂得了无奈。我又说慌了,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想到捷哥为了我把性命都丢在那,最后成了一棵大树却不能如实相告于他的家人,一个凭吊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我感到心如刀割。
可生活还需继续,为了窗下偷听的厨娘,外面探头探脑的族人。还有附近那些闲了来打短工帮补家用的村民,我只能选择坚强。
厨娘进来扶了我起来说:“小姐,起来吧,二爷还要你费心,你可不能倒下呀。”
我苦笑一声说:“对呀,我还有那个常年在外的二哥呢。我怎么能把他忘了?”
我没哭,只是有点大脑闭塞。捷哥是我永远的心结,唯一的安慰就是他还活着,只是成为了一棵树。
见我发呆,厨娘不禁垂泪。我忙拉她坐下,抱紧她说:“娘,以后你就是我娘了。别哭,你的顽儿长大了,以后一切都有我。”
厨娘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她心里苦。以前把我们三兄妹当自己孩子养,此刻却只剩我在身边,大哥又走了,二哥又这样。
“娘,乖,别哭了。再哭就像个小孩儿一样了。羞不羞,烂哭包,。。。。”后面那句我没说,想起以前大哥也是这样逗我的。
厨娘果然不哭了,还笑笑说:“人老了就是小孩儿一样的,你还别说,以后厨娘就指着你了。”
我把厨娘哄好了,让她好好带着瀚儿。告诉她上京是必须的,而且一定要快,不然二哥就危险了。
这次还是带上至强和梁木两人,至强会挙脚,适合出远门。梁木年长,处事稳重老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俩不对付,我不在家谁知道会不会闹乱子。
找了一艘上京的商船,当天下午就在路上。希望一路顺风,能在二哥判刑前赶到吧。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果然繁华,天入黑了依然热闹非凡。
二哥的府弟已被查封,家眷租住在胡同四合院。好在刚下船就有人接上了,没什么耽搁就到了地儿。
终于见着了两位嫂嫂,正房太太是一个武官千金,妆容端庄,礼貌周到。去码头接我们的人就她安排的
二房太太是一个宦官义女,浓妆艳抹,娇娆作状,说话尖酸刻薄不留余地。
我刚一进门,正房太太在大门处迎接,笑容满面地说:“你想必就是三小姐,快进来吧。这一路上累了吧,我这就让人给你打水梳洗。”
进了内堂,二房太太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见我进门鄙夷看了我三人一眼说:“哎呀,我早就叫老爷回去当家了。不听我的。现在家产落在一小女娃娃手上,这下老爷呀,怕是落个。。。。”
“住嘴,三姑娘大小是你小姑。你在说什么胡话?”正房太太厉声呵斥着。
“切,不爱听,我就不说呗。我呀,还是出去听个曲子好了。”二房太太自腋下取出手帕,叫上丫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