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嚷嚷,看看再说。”阿酉阻止暴跳如雷的老头,他仔细盯着水镜。
画面呈现的那女人打扮有些不一样。猫妖化身以及其他小姑娘都穿着白衣素裙,不着脂粉。与剡八交谈的女人年纪更大一些,高鬟玉饰,装扮精致,她就是猫妖口里的“华长老”?
她目视着茶几上一个梳妆台样东西,缓缓摇头。
“……对方老手多,更能适应神域试炼场。这边就不行,还太嫩了。”
这话是对站在她后面的一个少女说的。那少女乌发垂地、雪肤玉颜,怀里还抱着一把无鞘的钝剑,剑身长一尺有三,双面都未开刃,黑漆漆的像根短棍。
剡八也在看着梳妆台——所以那可能是某种可以窥探的镜子。
“既如此,不如让清素仙子也下场试试?”他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华长老眼神一肃,警告似地瞟了他一眼,“恐怕不妥,素女与我文宗弟子毕竟不同……”
“我没有冒犯仙子的意思,”剡八欠了欠身,依然微笑,“只是觉得,‘大道所在,虽千万阻,吾亦往矣’,这才是心剑的真义不是吗?”
华长老沉吟不语,少女却突然道:“我去。”
“等下,你若出事叫我如何向你师父交代?!”华长老情急欲拉住她,却被少女拂开了衣袖。
“你觉得我会输吗?”她漠然留下一句话,就抱着她的剑出去了,身形如柳絮飞出窗口。
“还是年轻气盛了啊。”华长老轻叹了口气,抬起的手就顺势抚了下自己鬓角,对剡八温婉一笑,“最好别让她看穿你有挑拨之意,她跟奴家这等残花败柳不同,背后靠山大着呢。”
她笑靥如花,声音透出一丝森冷意味,剡八似无感觉,“我不过实话实话,想必她师傅特地派她出来用意也是要磨练她的心境,心境不稳,何谈进阶?”
华长老闻言神色更真诚了一些,她一面分心关注正殿前面的比斗,一面与剡八闲话。
“还是你看得分明,或者我已经老了……”
“你是关心则乱啊,我不过一个局外人。”
“时间过得真快,那时你可比不上如今这般玉山倾姿。”华长老眼波流转,风情万千地睨他一眼。
“是吗,”剡八手里转着一只白玉杯,“你倒是绮年玉貌一如往昔……”
他收了声音,华长老面色也突然大变,紧盯着梳妆台镜,“怎么可能?素女怎么会输!”
她失声喝道,散发的罡风令这边水镜画面随之颤抖……水镜定格了那幅画面:剡八正松开了手,在一瞬间,一截寒冰化作的尖刃从他掌中变出,直没入华长老后背透胸而出。
时机抓得如此巧妙,华长老正起身又停住,眼中的光亮迅速暗淡了下去。
“你……”她只吐出了如同叹息般的一个字,再无声息了。
“所以说你一如往昔的容貌,不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初衷么?”
剡八负手站着,突然扭头正面向着水镜,“看够了没?阿酉,可没忘了我们的约定!”
被他气势震荡的水镜晃了数下,终于如气泡般破灭了。
老头抚着胸口,庆幸不已。“吓死了,果然先天境武人不能小看。”
阿酉弹弹袖子,“好了,我要出去搭把手,小郗郗你好自为之。”说完,一闪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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