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他不知晓时,她已与皇上圆了房么?
而六鱼和十灰并未禀告,想来这也是她自愿的……
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么?
可是,一厢情愿又如何?
就算用尽手段,算尽机关,他也要将人死死困在身边,叫她无处可去!
思及此,封烺稳住情绪,正欲转身推开寝居去看菟姬时,开完药方子的王太医踱步而来拦下封烺,
“哎,你待会进去可别刺激娘娘。娘娘胎象不大好,受不得刺激,需静卧,养个月余便能下床了。”
深邃五官上一片淡然,只是那双藏青狼眸深如夜海。
若菟姬看到定能知晓,每每在情绪波动之时,封烺这双极为好看的狼眸,颜色会愈来愈深。
想来此刻他是凭借了多大的毅力才用仅存的理智压制住心间的暴虐。
“本王知晓。”
语气淡淡,封烺将手藏于袖里,扔下王太医径直推门而入。
寝居内,安神的熏香袅袅升起,房间里静谧一片,萝北正跪在床边,用帕子细细替菟姬擦拭着脸颊。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萝北回头看过去,见着是王爷进来,她连忙起身迎上去,跪在封烺面前低声问,
“敢问王爷,娘娘到底是什么病?奴婢虽在娘娘的病情上帮不上什么忙,但奴婢会照顾好娘娘的!”
未看萝北,封烺将目光落在睡在床上的菟姬身上,半晌后才用嘶哑的声音吐出一句话,
“娘娘有孕。”
猛然直起身子,萝北面露惊讶捂住嘴,
“莫不是那次?!”
剑眉微蹙,封烺低头看萝北,狼眸里一片冷凝,似是要化作锋利的刀刃刺向萝北一般,
“那次是什么意思?!”
不小心失口道出这话,萝北一脸慌乱低头匍匐在地,狠狠磕起头,
“回王爷,您就别问了,娘娘叮嘱过奴婢,不能说!”
然封烺虽猜到有这回事,但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种感受,封烺心间剧痛无比,他厉声逼问,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愿违背娘娘的萝北好似哑了一般,她只顾着磕头,不多会,额际就被她磕破了皮,鲜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
不耐之色浮现于封烺俊美的面容上,他被萝北磕烦了,正欲抬脚将她踹倒在地时,躺在床上的菟姬撑着床坐起身,白着张脸看过来,
“王爷,你别责罚萝北了,是本宫让她不准说的。”
见着菟姬起了身,封烺哪还顾得上其他?
挥退仍磕个不停的萝北,封烺快步走到床边,扶着菟姬让她小心翼翼重新躺回床上,
“你起来作甚?如今你身子骨弱,得需好生养着。”
可菟姬只攀着封烺的手臂,一双圆眼泛着红意,仰头死死盯着封烺,
“一切,都是本宫自愿的。你莫要怪其他人,也莫要责罚他们。”
扶着菟姬的大手一僵,封烺喑哑的嗓音里带上了一抹痛楚,
“那本王呢?你是如何看待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