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些事情,小姐从来不关心也没有接触过。自己却是忘了,小姐这么聪慧过人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懂呢。
萧湮一掀被子,就打算下床,语气轻快道:“白鹄,你看我是不是不需要听这些乱糟糟的东西了?我这么厉害,一点就通有没有。”
白鹄苦恼道:“但是,小姐啊,你连各位大人都没有认全啊喂。怎么在在朝堂上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呐?”
“你家小姐我全靠天赋,临场发挥不可以嘛。”
“孙玮算谁的人?”
……萧湮鼓着腮帮子没有回答。她怎么能知道。
白鹄自己道:“绍兴孙氏历代在朝为官。孙敬敏是都察院右都御史,二品大员。不过,孙玮得势与孙氏没有什么关系。他是极远的旁支子弟,幼年是家境贫寒,他父亲吃喝嫖赌不求上进。孙玮自幼上进,年纪轻轻中了进士,但在从七品官位上待了好几年也未能升迁。”
“好在他有一个方圆十里都出名的妹妹,长的美若天仙人见尤怜。他便心生一计将自己妹妹送给六十多岁的历国公,就是颇为得宠前些日子还生下儿子的如意夫人,颇为得宠。”
“虽然对外,孙家承认了与其的同族关系,他见孙敬敏恭恭敬敬称一声伯父。不过,他能够平步青云短短四年官至正三品刑部侍郎,靠的可是历国公的扶持。”
萧湮撇撇嘴:“孙玮不是什么善类,孙敬敏也不是好人。这家子姓孙的,一丘之貉。”
白鹄点头赞同,接着问道:“徐珵是哪一年的进士?”
……
白鹄还得自己回答:“徐珵,宣德八年考中进士,二甲十二名。与韩雍为同科的状元、同科探花为尚铭。当年进士座师为谨身殿大学士李孜省。李孜省与文彬是姻亲,徐珵是文党中人。”
……
白鹄完成了连环夺命三连问:“我问个最简单的吧,礼部侍郎是谁?”
“我知道!黎淳!”萧湮终于回答了一个最简单的。
“那是上个月的事情。就在前几天,黎淳被弹劾教子不严,强抢民女,贬回老家了。现在的礼部侍郎是刘宣那个和事佬。”
……
“嗯?您自己瞧瞧,难道您打算到时候拿着张三的弱点对李四说:‘王五,你如何如何’?”
萧湮居然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坐回床上,掩面作认真听讲状。
真是无趣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内心哀嚎着。
沉舟自上次回来就不见踪影。据说是告假出去一趟,一走一个月,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拐到哪个深山老林去给小娘子,做相公去了。不可否认,沉舟这般小白脸的长相在人贩子哪里颇有市场。
亏得自己是每日在府中被压着吃药吃药吃药,仿佛人生除了吃药就没有别的人生意义了。否则一定要去告他作为暗卫,居然玩忽职守不务正业。
现任医师叔钧倒是意外识趣,每日除了早晚两次诊脉,负责开药方,其余时候从不会出现自己视线内。
否则,自己很容易看见他就想到自己吃下去的那些苦到要死的药。一个忍不住把他拖出去打一顿。
萧湮果不其然听着听着走神了,掐着手指算庄羡是多久没有来来烦自己了呢。日子舒心了许多。
转念想想自己马上要调离厂卫,觉得天都变蓝了呢。
这时的萧湮还不知道,当她下意识的开始频繁想起一个人,不论是厌恶还是喜欢,都会逐渐变成一种习惯。而一旦养成习惯,爱恨之间的界限便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