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姜大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你爷是让你回来这么作妖的吗?”
“不然呢。”
姜正恩漠然道:“回来给王氏当牛做马,让我媳妇儿和儿女都做你们的奴才,像大哥和大嫂一家那样,日日夜夜被你们磋磨,捧着姜家‘大善人’的称谓吗。”
“你这个不孝子!”
姜大爷气的脸色青白。
王氏趁机煽风点火道:“哟,老头子,你家老二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自然是不会听你的管教的。
人家可是南城的财主老爷,哪里看得上咱们这些泥腿子。
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把他送回南城,顺带在姜家给他供个神龛,早晚三炷香的奉着这位老爷,这才不亏待他的身份。”
“你闭嘴!”
姜大爷看着姜正恩冷笑了一声,“有我在,谁都别想拆了这个家。你给我滚到宗祠里跪上七天七夜,等想明白了再滚出来。
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媳妇儿和你儿子女儿都由你娘来照应,长辈还没死,就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说嘴!”
“爹这是不同意我们分家了?”姜正恩重复了一遍。
姜大爷拎起拐杖就朝姜正恩身上砸去,“你听不懂老子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去宗祠!”
姜桃花和姜有庆脸色一变,飞快的上前扶住姜正恩,余氏也吓得脸色惨白,眼底脸上满是泪痕。
姜正恩生生受了姜大爷这一棍,站的笔直笑的更加漠然。
他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份手书,噙着笑对姜老头说:
“爹怕是不知道吧,爷在我二十多年前离开家的时候,就把我从族谱里划了出去。
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不是姜家人了,提出分家不过是跟您走个过场。我想带着妻儿回来或是单过,只有我爷能决定,你跟王氏——都管不着。”
“老爷,您这好儿子是想翻了天!完全没把你这个爹放在眼里啊!难不成,您想让这个贱蹄子和她爹把咱们姜家财产都拿了去,咱们一大家子人喝西北风不成?”
王氏眼中含泪,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这话摆明了就是给姜大爷火上浇油。
姜桃花眼中凌厉。
这女人哭得可真叫可怜,一边磋磨着大叔大姑,一边还要哭委屈。
姜大爷被自己的亲儿子给堵的脸色涨红。
好一个他管不着,本来这个家就够难管,就连亲儿子都不服管教,真是气煞了。
这会儿的姜大爷完全不顾念想前妻了,反而抄起棍子指着姜正恩气愤愤道:
“你,你这不孝子孙,来人,就是绑,也要给他绑到宗祠死过!我还没死,这个家我说了还算!”
“慢着慢着。”
姜桃花拦在了姜正恩身前说道:
“分家一事是太爷爷手书所说。姜家善名全村都知道,如今爷您要是不同意我们分家,就是对太爷爷的不孝。传出去,姜家的名声毁在您手里,做孙女的怎么能不提醒一句呢?”
姜大爷的手悬在半空,好不尴尬。
那份手书上的字迹的确是老太爷的亲笔。
依照姜桃花的性格,这话是在威胁他了?可她威胁的还真就切中要害。
姜大爷在乡里乡外,最注重的无非是姜家名声,他的脸面。
哪怕就是在丧事上耗干家底,也得把太爷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害怕姜桃花的话?
姜大爷咬咬牙,怒道:“混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姜桃花脸色一沉。
好呀,话说不出来了,反倒用身份来压制自己了。
于是回头问道:“爹,咱要不就在大伙儿面前读读这份手书?”
姜大爷顿时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当然不会允许他们读。
还好此时,刚刚拿了姜桃花手镯的姜月娘,顿时一声哀嚎。
当时,整个大堂里的人都看向了王氏和她女儿,这事儿被打断了。
姜月娘已经痒得把自己的脸抓破了数百个血痕,即便如此,还是痒得在地上打滚。
两侧胆小的丫鬟看来,吓得尖叫。
王氏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姜桃花这个贱蹄子害得如此惨状,刚刚又说不出话来,顿时胸口闷气涌上来差点喷出口老血,强行憋了回去。
她指着姜桃花,恶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