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乡村医生也未必有这种医术,再说痒痒个七日也就自然痊愈。
姜家二老爷姜全福就趁着这会儿走了进来,看到一直以来掌握着家中钱财的王氏哭得歇斯底里,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好啊,这个姜大爷的家越乱越好,后院起火,大爷就没空抢村长之位了。
若家中出了偷东西的丑事,报官审判,那姜大爷更是与村长这个职位无缘。
姜全福脸上换做一片同情的神色道:
“咱们姜家向来严惩偷窃行为,不行就送官!到时候这事情就水落石出,谁也别想抵赖了。”
“老爷!”
王氏吓了一跳,她尽力维持痛苦的神情。
平时她好生磋磨这家里的大大小小,谁也不会站出来给她作证,到时候官员一判,害老爷丢了村长之位,她在姜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看似一件小事,实则牵连了许许多多。
大家默默想着,这个王氏对孙女竟然如此恶毒,和对亲生女儿态度一天一地啊!
姜大爷自然知道追究下去的利害,他对王氏的品质也不敢担保,就急忙挥手道:
“你们闭嘴,你去给月娘请个大夫来,看病的钱,从公账里出!别在这里添堵。”
“老爷,咱们家办流水席,再请了不少号丧的人,哪里还有钱看病啊!”王氏似乎抓住了机会使劲儿往里面钻。
四叔更加不满,手上绑着纱布哭丧脸道:“爹,我这伤也是他们害的啊!”
姜桃花心里一沉,这王氏是想继续要他们的钱了!
“这老二回家了,在出殡的事情上哪里花过一分钱?在家里又吃又穿的,把咱们看病的钱都耗光了!”
王氏倒是极会找托词。
姜大爷也知道缺钱,他是一家之主,怎么不知道打肿脸充胖子的滋味儿?
现在丧事上的钱已经让他感觉全身都被掏空,巴不得再从老二身上要些钱来。
“听说老二在南城做了财主,还告诉乡亲回家来奔丧,怎么不出一点儿钱给爷爷的丧事呢?”
四叔继续站出来添油加醋。
姜正恩的双手已经攥得发紫,他们自打回家,给家里就花了银子买不少东西,现在王氏又扯着她的儿女碰瓷似的讨钱来,真是逼得他无路可走。
“爹!老爷的手书您看过了,上面说道让我分家,且还要家里出一份地产允许我一家人在长寿村落户。”
姜正恩拿出了自己的底牌。
姜桃花也哭哭啼啼地道:“太爷爷也怜惜我爹是姜家的嫡系血脉,怎么也不好让我们无家可归啊!姜家向来在长寿村有不少地产,您不会弃太爷爷的训诲于不顾吧?”
姜大爷心里犯难,钱他真的想要,可这地他却不想给。
姜桃花这话当众说出来,他不想给也得给,谁让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呢?
他正犹豫着,门外小厮道:
“老爷,写契约的笔墨纸砚都拿来了,管账的先生也来了。您要不算一算二少爷家应该出多少银子?”
姜大爷点点头,这会儿才让姜正恩的心像真正沉到了冰湖之底般——
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