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睦答道:“她就是要去干傻事。”
王欢欢瞪了一眼李睦。
神老脸都吓白了。
痛失了长子。
又痛失了王古四这个半子。
小丫头也打算当甩手掌柜了啊。
上了年龄,最怕道别的孤独老人家,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小丫头啊,知道你性子倔,老朽不给你扯后腿,给带上老朽吧?老朽给你打头阵!”神老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朝着王欢欢方向走去,一副苦涩滋味在胸腔弥漫。
王欢欢下意识望向李睦。
挑动起神老悲伤的祸首,背对着她,拨动着烤肉串,滋滋的肉香味在空气里弥漫。
他吃了一口烤的肉串:“这是差了一点酒,要是什么人能给我来坛酒,说不准……”李睦眼风含抹浅笑,转过头,睨了一眼身后脸色沉沉的王欢欢所在,“就好办事了。”
王欢欢蹙着眉头:“说话算话?”
“嗯。”
王欢欢走向系马的树桩,解了一匹马,轻巧翻身落在马背上,扯着缰绳扭头望向李睦所在:“我去找酒,你要说话算数。”一扯缰绳,驱马疾驰,尘土飞扬间,一溜烟没了踪影。
“阿郎,丫头还能回来嘛?”神老挨着李睦身旁坐下,对李睦递过来的烤肉串,没食欲没心思地摇了摇头。
李睦道:“困得住一时,困不住一世。”
神老苦绷着一张老脸,叹气:“是啊,丫头那性子,就跟个江湖侠客似的,最喜欢重复茶馆说书先生那一句啥……恩必报债必讨……突遭生离死别,迟早是要奔着那死路走去啊。”
“想救她么?”
“你有法子?”神老眼睛骤然亮起,欢喜道。
李睦附耳神老,低低说了一番,神老不住地点点头,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熟悉的道路。
熟悉的两旁林木。
熟悉的远方高山。
猛虎寨依着山脚修建,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众兄弟就潜入山中,从四通八达的山路逃命避难。
骏马背驰。
两道的风逆着剐蹭着她的脸颊,额前几缕松落的刘海,她眼睛里透着红血丝,那日乍逢至亲离世,哭得狠了些,脸色还苍白憔悴,这不过一日的工夫,她倒是瘦了一大圈下来。紧扯着缰绳,驾马习惯性地朝着猛虎寨寨子的方向赶去,等到了寨门口,望着已物是人非的寨门,王欢欢才清醒过来了。
老窝,已经让人端了。
一人一马,在寨门外,久久的呆望着猛虎寨内里。
站哨的四名猛虎寨彪匪中有昨夜的旱鸭,他大臂张开,挡住了要去通风报信的两名兄弟,三寨主放了狠话,杀王欢欢者,重赏,并允诺“四寨主”的位置!
“旱鸭,滚开。”
“别挡我们兄弟财路!”
两人推开了旱鸭,快步跑进了寨子里。